此刻装饰豪华的办公室,已然越来越冷,外面的阳光因为窗户的阻隔照射不进,诺大的老式钟摆,不停的晃动着,每一次的晃动都是在加重乐叔对于我的侮辱,狠狠刺痛着我的伤口,愤怒与不堪已经充斥了我,沉重的气息汇聚成了压抑的空间,老头的高高在上,李清书的坐山观虎,此刻的我宛如食物链底端的存在,只能任由其讽刺与践踏,陪伴我的只有脏兮兮的土壤,和那几种爬虫......

此刻我有种想要拂袖而去,摔门而出的冲动,可是我也想到了这样做的后果,我不免将目光移到了李清书的身上,但李清书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好像是要看我如何解决这样的情况,但李清书那种淡然的神色,显然是不相信我能够解决突然的状况。

李清书帮我引荐了,如果我因为自己难以承受屈辱而失败的话,我对李清书也没有好说的,那现在只能够靠自己了,我站在原地,脑子急速的转动着,想着应对之策。

“乐叔,没有的事情,我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反正我用的是他们公司的食品,又不是他的,他虽说是人渣但还欺骗威胁不到我。”

在我想着办法的时候,李清书对乐叔做出了回答,让压抑的气氛得到了一丝的缓解,但所谓的嘲讽并没有停止。

“喂,小伙子,让我和你说多少次,赶快从我的办公室出去,我不想处处留意一个贼,不要让我这个老头爆粗口。”

老头用发黄的手指重重敲了敲高档办公桌,对我下达了最后通牒,他眼神中的那份厌恶格外的直白,而清脆的敲桌声带着嘲笑游荡在我的耳边,久久不愿离去,‘贼’这个名头压的我很重,很重,在老头没有想起我的时候,眼神绝对没有所谓的厌恶,而当老头仔细观察我认出我是一个令人生厌的‘贼’时,厌恶的眼神甚至比李清书那种冷然厌恶更甚一筹,或许李清书还没有眼前这老头强势直白。

生态化的大缸矗立在窗口,一条条活泼的鱼伴随着发动机嘈杂的声音开心的游动,可是鱼儿的开心,却是生生的嘲笑。

“乐总,我之所以还叫你一声乐总,是看在你年纪颇大的份上,从小妈妈就教育我要尊老爱幼,老师教育我要做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学生,你对我的侮辱说实话我很气愤,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贼’我是被人陷害坐进了监狱,虽然我已经说了无数次,说的嗓子都干了,但也无用,既然你认为我是‘贼’,那我就是‘贼’吧,但一个‘贼’也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时候,‘贼’也有说话的权力,‘贼’也是一个人,你不能一棒子打死,你说做一个人要有礼貌,可是你的礼貌在哪里?你完全就是倚老卖老。”

在办公室所有事物的刺激下,我渐渐冷静了下来,顺手拿起放在玩着中性笔很认真的看着老头说道。

我的‘贼’言论一出便将压抑的气氛瞬间变得激烈起来,我知道老头是个脾气暴躁的人,我一个‘贼’,一个小小的职员敢这样和他说话,一定会激起他的怒火,但如果我们开骂起来,那也没有办法了,既然软弱只会被欺,只会被人无视,那我就强硬一些,就算输了也不会觉得憋屈。

显然李清书也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和老头说话,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在小有兴趣的打量着我,兴趣盎然的样子,但不管她是什么样子,都是美丽的样子。

而反观老头,发呆似的看了我片刻,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我冷冷询问道:“小混账,你今天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没有礼貌了?我怎么就倚老卖老了?今天要是说不明白,就别想走出这个房间。”

“呵呵,我不说你还能把我杀了?不过我好怕啊,我得说,必须得说,我还没有娶媳妇儿了,被干掉就不好了。”

我装作一副惊恐的模样,向后退了几小步,颤颤巍巍的说道。

李清书一副无语的样子,老头则是火冒三丈的模样,如果不是头发稀疏,早就站立起来了,办公室的氛围越来越激烈,仿佛渗透进来的空气都已然着了火,四处疯狂的蔓延着。

“你说我随便插话是没有礼貌,那你打断别人说话就是有礼貌了?”

我认真的反问道。

老头张嘴欲开口,可是我还是率先开口了。

“你肯定想要说,是我先没有礼貌的,可是我就算是我先没有礼貌,随意插话,但这也不是你一个老人家没有礼貌随意打断别人说话的理由。”

我继续认真道,我感觉完全是被诸葛亮附身了,那种势不可挡的气势围绕着我的周围,四处蔓延着,占领着属于自己的根据地,进攻着此刻敌对的人。

老头又想要张开那厚厚的嘴唇,可是还是没有我嘴快。

“你一定想说,我是老人,没有礼貌也情有可原,那这样说的话,我还是小孩呢,犯个错也是理所应当。”

我一口气也没有呼吸不断的说着,说的老头不是哑口无言,而是根本没有机会说话,而我用余光观察坐在沙发上的李清书,美丽的面容上更是浮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不过好像我还看到了其他,只是所谓的其他根本难以去深层的了解和发现。

“那接下来就说你倚老卖老,你一个大老总,在职场上也混了几十年了,仗着岁数大,摆着所谓的老资格,还看不起人,这是一个老人该有的品质吗?所以我不会再用所谓的尊称,因为你不配,不配您这个尊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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