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滚出去!”张松还没说话,曹冲忽然勃然大怒,霍的一声站起身来,指着孙尚香喝道:“来人,把她关起来,今天一天不准给她饭吃。”
孙尚香一下子被暴怒的曹冲吓得呆住了。短时间之内居然没有反应过来。曹冲明知道她服软是想偷师学艺。却从来没有说过她,甚至没有给过她脸色看。有时还跟她开两句玩笑,对她因孙权一直没有派人来问她的消息发脾气也很宽容。除了晚上她必须回到俘虏营和不能接触到相关情报之外,一直对她比较客气,没想到今天却劈头劈脸的骂了她一顿,还要饿她一天。这让她有些转不过弯来,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可是个俘虏,不由得怒气上涌,将手中地东西往地上一砸,转身就走,眼中委屈的泪却禁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骂公子都没事,就是不能骂张先生。”押送他的虎士有些不忍心的低声说道。
“为什么?”孙尚香不解地问道,脸上还挂着泪珠。虎士看了更加不忍,就将在乌林大营的时候曹冲为张松去找场子的事情讲了一遍。孙尚香听了,也觉得刚才骂张松矬子有些不妥,可是话已经骂出去了,也不好意思收回去,只得气鼓鼓的坐在曹冲惩罚手下人地禁闭室内生闷气。虎士摇了摇头,将门轻轻的带上走了。这个孙小姐不知吃了什么药,这才几天,一点刚来的女将气慨也没有了,是不是被公子打了一顿,把傲气全打没了?
“公子不必生气,我也习惯了。”张松见曹冲依然大怒不已,连忙劝道。
“不行,你习惯我不习惯。”曹冲气哼哼的坐下,翻看了几页情报,招呼刚走进来的庞统坐下,这才气平了些,将看过的情报递给庞统说道:“士元,几路大军越逼越近,你看看我们先打哪一路。”
庞统没有立刻应他,而是细细的看着情报,又问了张松几个问题,想了好一刻才说道:“将军,你说贺公苗为什么会脱离孙权大队,移屯我军东北的龟山峰?”
曹冲头也不抬,一边看着手中地情报一边说道:“还能有什么意思,无非是想截断我的后路,或者在我弃城的时候打我一个伏击罢了。不过龟山峰离西陵有点远,他要想打我的伏击只怕腿不够长,未必跑得过我。”
张松却说道:“公子,我看未必,龟山峰离西陵近百里,他得到我们撤退的消息时再跟上来,根本来不及堵截我们,而且龟山峰是庐江与江夏相通的八尺谷的西首要道,由龟山峰入八尺谷急行两日即可到达丹扬郡。”
曹冲还有些不解,他在江夏打仗,怎么会天天惦记着撤兵回丹扬郡。庞统见了。放下手中的情报解释道:“去年贺公苗奉命攻击丹扬地黟县和歙县,武彊、叶乡、东阳、丰浦四乡先降,他上表以叶乡为始新县,后来攻克歙、黟,又分歙为新定、黎阳、休阳三县,加上歙、黟和始新共六县,为新都郡,以贺公苗为太守。加偏将军,开府于始新……”
随着庞统地讲解,他慢慢有些明白了,感情贺齐地根本没什么心思来打什么江夏,江夏打下来跟他也没什么关系,而这个新都郡却实实在在地是他的地盘,赋税都是他的,相当于他的私人小王国。去年孙权要攻打合肥。调他和蒋钦驻守庐江,只是做个后备队,他还算愿意,现在孙权调他来打江夏,却是让他当先锋。又在他的新都郡附近安排了不少人手,不免让他有些生疑。再加上原本做副将的蒋钦领了庐江太守,现在正驻守在庐江郡,实在让他有些放心不下。要知道蒋钦可是孙权的亲信。
“孙权手下地人这么有油水?”曹冲愕然,打下一个地方就割一块给大将,太大方了吧。
“是啊,所以江东诸将对征服山越都很热心,因为一旦打赢了,强者补兵,弱者为民,其中有一大半好处要落入这些大将的手中。地盘又大了,手中的兵又多了,好处颇多,自然人人热心,特别那些本来就是江东的大族,对此更是热心,所以他们才愿意支持孙家。而周瑜等江淮的人马,则没有这样的好处。他们更热心于北征。一来他们的家乡大部分都在江淮一带,二来他们也希望因此建功立业。与江东大族平分秋色。”
“呵呵呵……”曹冲摇着头笑了,他沉默了片刻道:“孙权不怕最后尾大不掉吗,这些大族本来根基就厚,非孙家可比,一旦地盘分完了,那些人岂会再听他的调遣,难不成要当天下共主吗?”
庞统抚掌而笑:“将军说得是,这地确是个慢性毒药,只是目前的情况来看,孙权也只能如此,否则那些大族现在就可以翻脸,他明知有毒也只得咽下去,希望不动声色的铲除这些大族的危险。他急于立功,急于建立的威信,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要不然他也不会把嫂子和兄弟都送过来做人质,也不会把妹妹送给刘备,他如果没有显赫地武功,如何能镇住那些大族,如何能让那些大族俯首称臣。”
曹冲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现在孙权能够调得动的人基本上是以非江东的人为主,张昭、周瑜等重臣都不是江东人,而那个后来闻名天下的陆逊现在还没有出现在自己地眼中,想来还没有掌权,或者说权还小得很,不值一提。他这时才明白当初为什么刘巴说即使大战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