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上了早膳,布置好碗碟后,小穗侍立在一旁,然后就一直望着我莫名其妙地傻笑。
我被这丫头的笑给惹毛了,吃都吃不自在,终于忍不住开骂:“死丫头,你吃错药啦?傻笑什么啊?!”
“嘿嘿!奴婢是替主子和大额驸高兴!”小穗嬉皮笑脸地道。
我抛了个白眼给小穗,没好生气地道:“三姑婆尸骨未寒,高兴个头啊?”
“要是端靖长公主还在,能看到您这么细心地照料大额驸,大额驸又这么心疼体贴您的话,一定会像奴婢一样这么开心的!奴婢真希望您和大额驸早日成亲,只可惜大额驸还要守孝三年,唉!”小穗说着竟叹了一口气,好像无限惋惜似的。
“唉什么唉,你这脑袋瓜子怎么一天到晚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话题老在我身上兜来转去,搅得我心烦,我决定反攻,把矛头转回到小穗身上,好让她消停会儿。“你说你到这儿来是干嘛的啊?不是来服侍你主子我的吗?你倒好,昨晚上我还没睡呢,你倒先歪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怕你着凉,我还得为你披衣服!你说说,是我服侍你呀,还是你服侍我呢?”
“也不知道昨儿是怎么了,奴婢也纳闷,怎么就睡着了呢,先前都不这样的……”小穗眨巴着眼睛,眼神中有些疑惑。
“不知道怎么了?还不是你一天到晚操心过了头,累着了呗?”我挪揄道。
“奴婢……奴婢错了……”小穗声音低了下来,头了头,跪在地上愧疚地道,“请主子责罚!”
“得了,责罚暂免,以后啊,少八卦你主子事儿就行,起来吧。”我很大方地放了小穗一马。
“遮!”小穗起身,终于肯老老实实地立在一旁,停止了傻笑,我终于能安心地吃顿早饭了。
填饱了肚子,稍显凌乱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我决定到班第那儿看一眼,因为离开之时比较慌乱,没将医嘱告诉他,说不定这个孝子感觉好一些了,又要披麻戴孝重返灵堂守灵去。
事实的确如此,我到得房门口的时候,恰好碰到班第穿着孝服准备出去,当下我就扯着他的胳膊硬将他拉回到床上,并严正地告诉他:“昨儿大夫说了,你伤神劳累过度,要将养两天才能彻底恢复,所以这几天你都给我在床上呆着,好好休息,其他事儿就由王爷和大哥去应付,清楚了没?”
“那不行……” 班第说着就要起身。
“不许去!”我硬将班第按坐回床上,威胁道,“三姑婆说了,以后就把你交给我了,还让我好好照管你,所以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就等于不听三姑婆的话,这可是不孝!”
“额涅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不知道?”班第傻愣愣地问。
“这个……”我总不能说是三姑婆在梦里这么跟我说的吧,于是含糊其辞道,“是前一阵子,你忙的时候说的,哪能每句话都能让你听到。哦,还有,三姑婆还说了,你要是真的想让她高兴,就不要再伤心了,她在天上跟你亲额娘一起会看着你的。”
“这话怎么听上去怪怪的?该不是你做梦的时候,额涅跟你说的吧?”班弟的感觉未免太敏锐了点吧?
“总之,额涅就是说了!”我开始强词夺理。“你就说你是听还是不听吧?”
“听,额涅的话当然要听。”班第地乖乖地靠在床头,拉好被子,笑呵呵地望着我道,“其实昨晚上我梦见额涅了,她跟我说了很多很多话,我好像还记得她走的时候还特地抱了抱你……不过……”说到这里,班第皱了皱眉,似乎碰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有点奇怪,照理说额涅身上应该戴着三层金冠,穿着翟鸟五爪四团龙褂才对,可在这梦里,她老人家怎么会穿着一套太监的服饰呢?”
太监服饰?难道说……不会吧?王和均不是说点了班第的睡穴了?怎么可能呢?
“梦就是梦,梦境本来就是无奇不有的,你啊,省点心别瞎想。”我正说着,小穗端着一碗汤药进来,道,“主子,大额驸的药好了!”
“汤药?我的?”班第的眉头立马蹙成了一团,一边捏着鼻子,一边连连摆手道,“拿走拿走,我已经好了,不用喝药了。”
看到班第这副“见到鬼”的表情,我心里小幸灾乐祸了一把:没想到班第这家伙平时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一副世间大丈夫的样子,竟然跟我有相同的弱点,怕喝中药!
“谁说你已经好了?大夫没说你痊愈之前,你就得喝药!”教训人,尤其是教训班第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呢!
“先放着,一会儿再喝!”对峙了半天,班第使出缓兵之计。
可惜,这一招是我用剩下的,我自然不会着他的道,一口回绝,“不行,现在就喝,凉了就没药效了。”
班第僵着没动,我决定加点刺激:“快点儿,还带兵打仗呢,那些兵要是看到你怕喝药的熊样,不笑死才怪!”然而,这激将法对班第似乎并不奏效,他还是捏着鼻子,扭过头,一副打死都不喝的表情。
“额涅,您这孙子算是白养了,您看看,他现在连药都不喝,他纯粹是想让您伤心呐,唉!”没办法,我只好把三姑婆端靖抬出来,试试效果。
“我喝!”三姑婆的余威果然不同凡响,班第作出了让步。盯了两眼药碗后,班第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我道:“记得先前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