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我们与罗刹国之间尚未了结边境勘界事宜,倘若在我们与噶尔丹大战之时,罗刹国在背后插上一刀,那我们便是腹背守敌,这一点不可不虑,其三,因我们先前经历了八年的‘三番之乱’,而后又收复了台湾,接着又打败了罗刹,国库本就不是很充盈,这几年虽有补充,但每年单单治河都得几百万两银子,此外还要赈灾,救济等等,倘若现在就开战,军饷这块恐怕是捉襟见肘,而反观噶尔丹那边,他以科布多为大本营,在准葛尔经营多年,军需充足。所以,依目前的形势,咱们只能暂时一面安抚一面备战,待到时机成熟,再与他一决高下。”

一阵短暂的静默,连躺在床上的我似乎都能感觉到那令人郁闷的压抑,这是我头一次这么真切地听到康师傅他们在谈论军国大事,却没想到,他们目前面临的形势竟然这么严峻。

“胤褆,你都听见了?”康师傅沉沉地开口教训起胤褆来,“你呀,跟班第多学学,遇事多动动脑子,为将者最忌逞匹夫之勇!”

“是,”胤褆的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语气有点儿发蔫,“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

“起来吧,”康师傅道,“一会儿你替朕去接见噶尔丹派来的特使时少说话,多听听阿喇尼和班第是怎么说的。”胤褆应了一声“嗻”,康师傅又吩咐道,“好了,你们去吧,我去看看禧儿。”

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另一阵脚步声悄悄地移到了我床前,床帘被拨开了一角,康师傅充满关切,又略带疲惫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皇阿玛!”我唤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沙的,很难听,而且喉咙很干。

“你这丫头,醒了怎么也不叫一声?”康师傅说着伸手在我的额头上探了探,似乎仍有怀疑,又俯□来,用嘴唇在我的额上探了片刻,而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好了,终于不发烧了。”

“皇阿玛,”我扯着沙沙的嗓子笑道,“原来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我一直在做梦呢。”

“傻丫头”,康师傅嗔了一句,捋了捋我额头上的碎发,叹道,“是不是我不准你出行宫溜达,所以就故意让自己生病吓唬我啊?”

“我哪……咳咳……”才开了个头,我就感觉喉咙里一阵呛得难受,便咳嗽起来,康师傅见状急忙扶起我帮我拍着背,可我咳了半天,却没有咳出任何东西来,喉咙倒咳得生疼。康师傅想安置我躺下,可我觉着躺着浑身发酸,便坚持要坐着,于是康师傅帮我摆好了枕头让我靠着,又倒了一杯水来喂我喝了。我觉着嗓子舒服许多,刚要开口继续辩解,康师傅却制止道:“好啦,皇阿玛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刚刚在跟你开玩笑。你病还没好,多休息,少说话。”

“皇阿玛,”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我记得我明明好好儿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就病了呢?而且,我明明记得是佟额娘病了呀!”

“你还说!你佟额娘病了,自有太医和下人们照料,你跟胤禛去凑什么热闹?连自个儿都照料不好的人还想去照料别人。要不是我那天一早赶回来,你还不得烧成个傻子?你呀,就是不让我省心!”康师傅说着戳了一下我的前额,那眼神中既有责备又有心疼。

“皇阿玛,”我趁机抱住了康师傅的胳膊,把头靠了上去,带着几分歉疚道,“让您担心,对不起,可是,佟额娘病得那么严重,人家很担心嘛。”

“唉,我知道,我都明白,” 康师傅抽出胳膊来,将我搂在怀里,叹息道,“佟妃对你一直不错,所以,你跟她亲厚,不过,就算这样,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骨啊。这儿早晚的温差那么大,你也不注意适时地加减衣服!你这孩子,我一不在你身边儿你就出状况,我该拿你怎么办呐!”

“皇阿玛……”我扯着沙沙的嗓子撒娇道,“这次只是一时失误,以后都不会了。”

“唉,”康师傅轻轻拍着我的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半呢喃道,“冒冒失失的丫头,你可知道,你一失误就这么痛苦,皇阿玛看着得有多心疼啊!”

“皇阿玛……”我唤了一声,更紧地贴向康师傅,只觉着心头暖暖的,好像有千言万语在心口上奔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眶却不觉湿润起来。

“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又哭了?”康师傅望着我的脸,关切道,“是不是哪儿又不舒服?”

“没有,没有啦,”我笑着擦了擦眼角,一把抱住康师傅的脖子道,“皇阿玛,我没事儿,就是想你了。”

康师傅“呵呵”笑道,“我还以为我不在,没人管你,你正乐得逍遥自在呢!”

要是每天不用读四书五经,不用跟着佟妃学《内则》,更不用练字临帖,想干嘛就干嘛,那还算有那么几分逍遥自在,可是他临行前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哪给我留什么逍遥自在了?我嘟着嘴道:“哪有!我倒想跟着您去巡边,可是您非不准我去嘛!”

“就你这身子骨还跟着去巡边?”康师傅无奈的摇了摇头,“幸亏没带你去。”

“皇阿玛,”我抬起头来认真地望着康师傅,“您知道我的身子骨为什么会这么弱吗?”

康师傅略略一愣,道:“你说为什么?”

“都是闷出来的呗……”我郁郁道,“您每天就知道让人家读书写字,哪儿都不让我去。”

“你这孩子,”康师傅轻轻在我头上敲了一下,“才刚刚退烧,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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