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王,听说你唱歌唱得不错。”加西亚说。
“你怎么知道的?”王梓钧反问。
“我有一个朋友在香港,她是你的歌迷。哈哈,她说她爱死你了,特别是你写的那首《youe_beautiful》。她想做你的情人,可惜没机会认识你。”加西亚笑道。
“呃,我的荣幸。”王梓钧说。
加西亚问道:“要不要我帮你们联系联系?翠西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可是有不少的追求者哦。”
情人恐怕也不少吧,王梓钧心里帮她加了一句。
“还是算了吧,我身上有很多缺点,我可不希望破坏自己在歌迷心中的形象。”王梓钧说。
“哦,什么缺点?”加西亚问。
“比如大男子主义,传统古板这些。”王梓钧道,“恐怕女权主义盛行的法国女人很难容忍这个吧。”
“这不是问题。”加西亚道。
“好吧。”王梓钧给了自己在港台的联系方式,无奈地说,“加西亚小姐下次来中国,可以和你的朋友一起来找我,我一定做好东道主。”
“那可就说定了。”加西亚道,“听说中国的长城很雄伟,下次去中国一定要去看看长城。”
王梓钧苦笑道:“这个恐怕你还得等上十年。”
“为什么?”加西亚问。
“因为长城在中国大陆,而那里外国人如果不是以外交身份进去,会被当成帝国主义间谍的。”王梓钧说。
“哦,太可怕了。”加西亚道,“我大学时候看过戈达尔拍的《中国女孩》(是讲的一个思想完全毛化的法国女孩,而不是真正的华人女孩),共产主义中国一切都很美好的。”
“是的,”王梓钧道,“至少看上去是那样。不过我觉得无论信仰什么主义,传统的思想文化是一个民族的凝聚力与精髓,丢掉这些,就丢掉了自己的灵魂。”
法国人本来就崇尚自由,而对现实的不满让一些法国人有些左派倾向,至少是同情共产主义。当然,他们还没像赤军一样,疯狂到毛太祖和尼克松一握手,觉得偶像坍塌挨个儿排队自杀。
加西亚并不了解大陆到底发生过什么,只是对那里印象还不错。两人聊了会儿主义,又说到中国文化。
“我知道的,中国有孔夫子。”加西亚模仿着中文的孔夫子发音。
王梓钧说:“那是个伟大的思想家。不过他的思想几千年来被无数次歪曲了,它成了一次次统治和革命的工具,甚至有些宗教化倾向。如果伟大的孔夫子活过来,估计也会被气死吧。所以呢,如果你要了解孔夫子,最好先去看看他的原著。”
“是吗?”加西亚道,“我会试着学习中文的。我看过法文版的《楚辞》,听说那是中国最伟大诗人的诗集,不过感觉很怪异。”
王梓钧翻个白眼问:“你喜欢兰波的诗歌吗?”
“你也知道兰波?”加西亚眼睛发亮,“他是法国上世纪最伟大的诗人!”
王梓钧说:“你如果读了兰波诗集的中文版,恐怕也会觉得怪异,这是翻译时出现的问题。而中国古文寥寥几个字,翻译成现代语言需要数百上千字。你觉得词语精练的古代中国诗歌,翻译成外国文字走样得会多么离谱?”
“噢,神奇的中国文化。”加西亚感叹道。
两人一来一往地聊得开心,聊完文学又是聊电影和歌曲,全然不注意台上谁获奖了,因为今晚的颁奖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两人都是被拉开走秀而已。
不过他们两人不时头挨着头低语的亲密举动,却被记者拍个正着。
颁奖典礼很快就结束了,获奖的几部影片没有因为王梓钧这个重生者而有丝毫地改变。不过当王梓钧和加西亚出去的时候,却被一群记者围住。
“加西亚小姐,请问您在和这位王导演在谈恋爱吗?”这显然是个八卦杂志的记者。
王梓钧和加西亚齐齐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加西亚小姐,你对王导演印象如何?”记者改变的询问方向。
加西亚比王梓钧大七八岁,却没有王梓钧应付记者的老道,当下就落入了陷阱:“很好,很英俊帅气,也很有才能,我想很多女人都会被他迷住的。”
加西亚说的是自己的大学好友喜欢王梓钧,却被记者歪曲理解了:“加西亚小姐,你的意思是说,你被王导演的风度迷住了?你是在向他公开表达爱意吗?”
“噢,不……”
加西亚还没说完,记者又把提问对象指向了王梓钧:“王先生,加西亚小姐表示对你有好感。刚才你们聊得很亲密,正式交往多久了?是一见钟情吗?”
若是在港台,王梓钧会非常讨厌这样的记者。不过在法国嘛,能有他们帮忙炒作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王梓钧笑道:“加西亚小姐非常迷人,具有一切法国女人的优点,我很喜欢和她交谈,不过我和她现在只是普通朋友。”
“你的意思是准备追求加西亚小姐吗?”记者追问。
王梓钧不置可否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咔嚓嚓……”立即又是一片闪光灯。
等两人穿过了人群,加西亚才回过神来,笑眯眯地看着王梓钧问:“你故意那样回答的?”
王梓钧耸耸肩,没有说话,搞得加西亚不知道他是在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