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对镇纸?”

“今儿个上街看姐姐喜欢,就偷偷买下了,姐姐可喜欢?”他将脑袋凑过来,小狗似的讨好道。

“可是花了整整五百两?”

“区区五百两,能博姐姐开心,合算的很。”

阿衍听不出我话中的不满,还傻乐乐说着曾经花了多少银子买了什么鬼物件,最后我实在听不下去,就拿冷眼瞪着他。

“姐姐,怎么了?你的眼神,有点吓人。”

我将手中盒子摔回他怀中,厉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的五百两,你可知到底是多少?寻常百姓家怕是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些银两,你竟为了博我开心,花了五百两买了这没用的东西!”

“可是,可是我见姐姐喜欢啊。”他弱弱狡辩道。

“我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那还能见一样买一样。我承认,确实是挺中意这幅镇纸,但就是瞧他价钱定的无理才放弃,你倒好,什么也不懂,糊里糊涂买来,让那歼商挣了一笔横财。这五百两终归不是你挣来的,也不知道挣钱的艰辛,所以才花的那么轻巧。”

越说越气,我都不想看他这张脸,便穿鞋下榻,到桌边倒水喝。

待平复下心情,忽然听到身后没了动静,转头看去,见阿衍盘腿坐在榻上,垂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肩膀抖得厉害。

“又哭了?堂堂男子汉怎么这么爱哭?”

他也不理我,用袖子抹抹眼泪,翻身躺下,用被子将自己包裹严实,再不与我说话。

明明是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做错了,我铁了心不去哄他,便憋着气躺下睡了。

早上醒来就不见阿衍的身影,我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也不向下人询问,就在这么一直撑到午饭时间,见账房先生和阿衍肩并肩出现。

“姐姐,今天一大早我就去找账房先生,叫他教我打理,这些东西之前我懒得弄,爹爹念我体弱多病也就默许了,可才过了半天的时间,我怎么觉得挺有趣儿。”

阿衍去打理家中生意,是我始料不及的事情,见他双眼熠熠生辉,好似入门了,并不觉得难。

“对了,我待会儿要跟先生去铺子里查账,就不跟姐姐一起吃午饭了。”

“好。”

我呐呐出声,看着他与账房先生出了院子,闹不清他这唱的是哪出,忽然间就变了性子,这一惊一乍的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阿衍的爹爹听闻儿子竟然主动打理家中生意,第二天就急急忙忙赶回家,跟我一样,也是不明其中究竟。

“儿啊,你是不是病了啊?”玉老爷颤抖着肥硕的手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爹爹看儿子不是好好的,没有病。”阿衍神采奕奕,换了身月牙白的袍子,头发用玉冠高高束起,少了几分阴柔,多了几分刚毅。

“之前不是说厌弃铜臭,怎么忽然间就不怕了?”玉老爷还是不放心,继续探问。

“爹爹放心,儿子这次绝对不是耍性子。儿子已经十六了,娶妻成家变成了大人,总不能跟之前那样处处依靠爹爹,儿子不但要学着打理生意为爹爹分忧,还要撑起这个家。”

“儿啊,爹爹终于盼到你这句话了,就算死也值了……”

玉老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阿衍忙着上前劝慰,眼神瞟到我这里,露出羞涩的笑。

我们一起用过午饭后,阿衍将账本搬到房中,守着午睡的我翻阅。

“阿衍。”我唤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姐姐有事?”他从整堆账本中抬起头,对着我笑。

“没事,别累着就好。”

阿衍没有说话,等的我快要睡着时,他忽然张口说话,声音很低,像是从轩窗溜进来的微风。

“姐姐,那日的话我一直都记在心里,越是想越是觉得自己这些年都白活了。起初还怨恨姐姐不接受我的好意也就罢了,还冷下脸来教训我。可后来,我才懂得,姐姐是想我好。姐姐放心,等我真正成了大人,真正撑起这个家的时候,不管姐姐想买什么东西,我都能办到。姐姐只管撒手花销就是,因为我是姐姐的相公,要养姐姐一辈子的男人。”

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佯装睡去,赶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再说话。

距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八姐儿他们却不见踪影,我心升起不安。阿衍第一次到铺子里查账,说心里发慌,非要我陪着才行,不好推辞,便硬着头皮上了。

我用头纱将脸遮住,与阿衍并肩走在街上,他很高兴,时不时跟我说几句话。

前面忽然冲出几个穿金戴银的公子哥,大白天喝的醉醺醺,走路东倒西歪,正巧撞上了我的肩膀。

“呦,是个丑八怪啊!”

我的头纱被撞掉,脸颊上拿到伤疤被众人耻笑。

“你们说什么?”阿衍气不过,上前与他们理论。

“啧啧啧,我说是谁啊,这可是咱们城中最了不得的玉公子,绣球招亲威风的不得了,怎么不去陪你家娘子,在这里管我的闲事做什么!”一个子瘦高的公子哥将阿衍推开,转头盯住我。

“喂,丑八怪,若是不看这张脸,身段和皮肤还是不错的。”

此言一出,众人笑了起来,说的话也污秽不堪。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劝你们还是快些走,否则咱们公堂上见!”阿衍气红了脸,上前与他们撕扯。

“我*个丑八怪管你什么事,少在这儿碍事!”他又将阿衍推到在地。

我想推开面前这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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