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知不知足的.小爷不管.小爷就是不许你死.你不是喜欢那个蠢丫头吗.大不了小爷把她让给你.你现在就把她娶了.只要你好好活着.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缘腓哭道.
漾雪愕然.病态的脸上显出自嘲而又无奈的神色道“我今已是这副模样.还有资格谈婚论嫁.若是娶.几千年前我就应该行动了.她的心不在这里.娶了又能改变什么.我白漾雪.从來不会勉为其难.与她与我.都是此.”
“那他们说.你落到这个田地都是因为我主人.我不知道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们都讳莫深.都不肯说出來.可是.我知道.你死了之后.果我主人有一天清醒了.她一定会恨你.恨你连正式的告别都沒有就离开她.”
“他们.”漾雪愣了一下.恍然笑道“你不用遮掩了.哪里有什么他们.是小年吧.他又多嘴了.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小年.哼.你又骗我.我都听见魇冰那红眼怪叫他什么顾少主了.他根本就不叫孟小年.你和师父一直以來神神秘秘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连我自己的身份.还有关于我主人殇北缘的事情都是被我纠缠不过才说的.你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漾雪咳嗽几声.手帕上轻染了几缕血丝.被他悄悄掩去.他垂眸歉意道“对不起……因为你的重生.记忆和法力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前世你遭受太多痛苦.所以我和卓逸天尊打算这一世让你过的快乐一些.不想让你为缘缘的死承担太多忧虑.”
“可是我并不快乐.我一点都不快乐..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不知道自己有时候莫名的难过从何而來.甚至不知道薛阳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叫薛阳.所有的一切我都糊糊涂涂.却还要假装无所顾忌的开心.你们认为这就是快乐.”
漾雪沉默地看着床边小脸通红的小缘腓.眼底的愧疚更加浓厚.他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死亡的灰败气息无时无刻不在笼罩着这个普通的院落.缘腓似乎察觉到了异样.怒气冲冲的神色渐渐平息.看着漾雪的眼神变得哀伤和自责.
一时只觉得烦躁而憋闷.一肚子怨火无法发泄.转头看见轩辕神医在桌旁低头写着什么.三两步上前.一把扯住轩辕清奇的胡子.红着眼睛狠狠道“老头.你要是不把他治好.小爷让你一辈子嫖不了女人.让你家男人都嫖不了女人.”
说完.气咻咻摔门而去.
轩辕清奇扫了一眼门口.捋捋被拽疼的胡子.摇摇头.又继续飞快地写着药方.
“我还有多长时间.”漾雪支着半个身子.咳嗽几声淡淡道.
轩辕清奇停下笔.一丝悲哀的怜悯的余光从眼中一闪而过.深深地看了一眼头发花白的白漾雪道“最多不过三天.”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加上这个药方.或许还能撑到第三天晚上.”
话落.就见漾雪人已经站在床边.整个人已经虚弱到嫩草般容易折断.遂连忙丢下毛笔.扶着他心疼道“哎呦.国师大人.您这不好好躺着又起來做什么.老夫知道国师大人非凡夫俗子.可您这身子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就别再折腾它了.有什么事老夫愿意代劳.你赶紧回去躺着吧.”
漾雪笑笑“轩辕神医放心.我不去乱跑.只是去隔壁看看她而已.”
轩辕清奇叹气道“那个丫头只是劳累过度.个别伤筋动骨的地方老夫已经为她接好了.休息几日便好了.只是你……”
“无碍.”漾雪惨白着脸笑着打断.却仍然不住地咳嗽.走到门口.见轩辕清奇还在担忧的看着他.便问“皇上最近何.”
“国师放心.老夫已经照着国师的意思.用药吊着他的命.一时半会儿出不了差错.”
“那个东西呢.”
轩辕清奇忙道“沒有老夫的允许.皇宫内任何宫女太监都不能动它.”
漾雪轻微地点头.呼吸有些轻喘.道“可以收回來了.你今日便进宫一趟.将它取回來罢.切记.不能让它触碰金木水火土任何物什.今晚回家便将它交给我.”
“是.可是.皇上的命……”
“保.而且是尽全力保.”
漾雪肯定道.素手顺便将门打开.阳光涌入.将他的脸照得透明.缓缓的语气有些飘渺“只要那个东西到手.皇上对我來说就沒有用处了.朝歌大陆气数由此开始走向衰退.说來是我利用了他.也欠了他.那就给他一个善终.也算弥补一下我对他的愧疚吧.”
轩辕清奇不甚明白.这个夏誉国的大国师一直深藏不露.城府极深.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个好人.这也是他愿意效忠的理由.
正愣神间.漾雪已经离开.他再次感叹一声.唤了下人.便收拾收拾打算进宫.
此时.在去往西海的路上.
一条窄小的一线天河谷.岸边的红土上长满低矮的食人灌木.泥土里不时钻出长相奇特怪异的毒虫.有阴风从隧道一般的河口鬼魅般吹过.令人不寒而栗.
这是西海的必经之路.也是最危险的一个关口.魂索桥.名曰魂索桥.却并非是一座桥.而是一个危险恐怖的峡谷.这里到处都是成堆的骷髅.尸骨垃圾一般无人捡拾.死去的魂魄得不到投胎.便终年游荡此处.阴气骇人.
就在这此令人不安的诡异地方.岸边却停泊着一艘精致的画船.画船精雕细琢.镶嵌金玉.每一个花纹都栩栩生.巧夺天工.船上纱幔轻飘.其中隐约有娉婷人影闪过.
“小主子.等一等.小主子.等一等老奴啊.”
有个苍老浑浊的声音从远处急促呼唤.想要阻止这个画船的前行.
闻言.洙凌撩开绣花的帘子从中探出头.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