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洙凌扇了芷离一个响亮的耳光,“你自己偷偷溜出西海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跟我们老老实实回来,你知不知道你丢了之后我们有多担心你!”
这话题转移的好,洙凌暗暗松口气,幸亏自己机智。
巴掌打的着实不清,细嫩的小脸立刻肿成一片,芷离吃痛,哇地一声哭起来。
千婆不赞成地看了洙凌一眼,毕竟芷离是个孩子,还是容氏一族的孩子,当着容非渊的面打这么狠究竟是不太好。
不过刚才她的质问容非渊还没解释,事关重大,他即便得到了神之力,成为西海圣主,可是摧毁神坛的事,他必须给个说法!
千婆刚想说话,顺便为洙凌开脱,就听容非渊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明显地冷漠和不悦:“芷离是我容氏血脉,论辈分,她是你干表姑姑,论地位,十个你都不及她尊贵,我容氏的人,岂是你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的?这一巴掌你是不是要给个解释?”
“解释?容非渊你怎么不给我个解释!枉我几个月来对你悉心照顾,原来都是骗我的!连个真身都不肯面对我!还有今日之辱,当着众仙家弃我于不顾,你把我水洙凌当成什么了!我誓死也不会忘记!”
“洙凌,我是怎么来西海的,还有婚约的条件,还有芷离,说到骗……”容非渊摇头惋惜道:“从一开始你都是在自欺欺人。”
芷离还在大哭,仿佛要把这多年来隐忍的泪水哭个干净,容非渊拍拍她的脑袋,温声安慰:“芷离乖,去找你的佛姐姐,我这里还有点事,晚些我过去找你们。”
“她不许去!”蓦地,洙凌又要去扯芷离的袖子,被有所察觉地芷离躲开了,跑到容非渊身后怯怯地看着她。
“为何不许她去。”明明是问句,容非渊清冷的嗓音让她更加心慌。
洙凌豁出去了,没有一分平日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圣女模样,此刻更像是胡搅蛮缠的泼妇,她怒道:“由于她的私自离开,西海动用了多少人力出去寻她,我和姑姑还为此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现在她突然回来,难道连个责任都不需要承担吗?”
这个时候了,她不是应该质问婚礼受辱事情吗,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执着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而且芷离的事情,不正是她一手造成,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只是在自己打脸。
不止是容非渊看出不同寻常,就连千婆也觉察到一丝丝疑惑。
容非渊身形修长,又有股天生的威严和疏离,他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心慌意乱的洙凌,压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直压的洙凌喘不过气。
她越来越惊恐,手指紧紧攥住胸口衣服,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非渊,你莫要伤她!”千婆心疼地急忙阻拦。
然而她知道容非渊根本不会听从,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在三千多年前就已经断绝了。
容非渊疏离的脸上越来越冷,他天生傲骨,半生孤零,因为身在高处,早已习惯了平和地俯视苍生。这突然隐含的动怒,着实惊坏了不少西海的人。
“只给你一个机会,说,她在哪里。”他肯定道。
他还是猜到了,洙凌原本挺直的脊背蓦地软了几分,有种功亏一篑的绝望。然而这样的女人,能够戴着伪善的面目活了几千年,又岂是能够轻易被打倒的?
他将她推入地狱,名节尊严尽毁,她也会让他身败名裂,悔不当初!
洙凌猛然抬起头,慌乱,心虚,甚至哀求通通不见,脸上喜丽的新娘妆容让她看起来依旧明艳高贵,可是那双眼睛,那双仇恨的眼睛紧紧盯着容非渊。
她狠狠道:“是,我把她捉住了!一根一根拔光了她的毛,掰断了她的脚,让她飞不走,动不了,叫不出,活生生的受罪!怎么了?心疼了?”
咔咔几声惊悚的让人发颤的骨折筋断的响声过后,洙凌原本跪着的身体突然呈现诡异的扭曲,直到她咬紧牙关,脖子的青筋都鼓出来,但是再也爬不起来,大家才明白,动手的正是这位向来不染尘埃,目空一切的男子。
他不仅折断了她的手脚,也让她即便是痛,也叫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