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在书房中。。
徐远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桌上是书,厚厚的书。
屋中有八个大书架,书架上满是书,数以千计的书。
可徐远书上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并非徐远不识书上的字。
徐远有功名,他是秀才。
秀才应该读书,读破万卷书,再科举,中榜,做官。
徐远的祖父是官,父亲是官,可谓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
徐远不是想做官,只是,只是世上还有比当官更重要的事…
“读书有何用?书能安邦,书能救国?”徐远喃喃说。
将书一推,猛然起身,徐远烦躁的在房内踱步。
门轻轻推开,一名十二三岁小丫环端着一碗汤进来了说:“老爷,夫人给您炖得燕窝汤。”
“去,去,去,我又不和人拼命,吃这个干什么?”徐远大吼一声:“端走。”
徐远一向对下人和气,很少发脾气。
小丫环哼都不敢哼一声,轻身端燕窝汤就走。
片刻,徐远心中平静下来,我为什么这么暴躁,怎么能如此对待夫人情谊,又怎能迁怒于下人?
徐远有些懊悔,他走出了书房。
徐府很大,占地二百余亩。这份厚实家业是祖上传下来的,徐远没有半点功劳。
徐远若单单是个秀才,也许没那么多烦恼。
可他不仅是秀才。
徐家世代为官,家产殷实。虽有官府保护,但强盗仍不时光顾,徐家深为之头痛,请护院武师也是无用,有一个甚至内外勾结,在徐远三岁时偷了他去,勒索了徐家一笔狠的。
徐远父亲无奈,在徐远十岁时,将他送到陕中名武师九天龙敖云空门下,希望徐远多少学些武艺强身健体保全性命,避免徐家这么一根独苗过早夭折。
谁知,徐远习武很有些天赋,三年便有小成,五年一跃成为众师兄弟之首,九年便有直逼敖云空之势。
十九岁,徐远出师,在黑白两道之间,持剑游刃,行侠仗义,闯下不小的名声,被武林中人公认为陕甘武林后起之秀。
二十三岁,徐远封剑回家,侍奉瘫痪的母亲尽孝道。
敖云空时常向朋友提起,徐远若是早习武三四年,或投入武当、少林、峨嵋等大派明师门下,必可成为江湖顶尖好手。
有不信的,“柳州十七鬼”十七人打劫杀人,手段凶残无所不为。闻徐家富,十七鬼夜入徐家。徐远一剑在手,顷刻间连杀十四人伤三人。此一战后,江湖屑小无人敢再骚扰徐家。
一剑在手何所惧,天下谁人不敢敌!
徐远想到从前仗剑傲笑江湖快意恩仇何等逍遥自在,不由长啸一声。
“老爷,有什么事?”一名粗壮的汉子从回廊中闪出。
“祖泰,没事。”徐远说。
祖泰还有祖安祖善三兄弟是蒙古武士,得罪了黑道大帮天圣门,被打得关死后准备活埋。正巧徐远路过,动了善心,向主持此事的天圣门头目求了个人情,救了三人。祖氏兄弟感徐远恩情,又知道天圣门势力遍步天下,自己无处容身,便投徐家为仆。
徐远从不将三人看为下人,待遇更是优厚。祖氏三兄弟更感其情,誓死效忠徐家。
祖泰知道徐远此时心情不好,退到一边去了。
徐远漫无目地在家中走着,有意无意之间来到了大习武操场。
若大的一个习武操场内,只有一名老仆在擦拭兵器。
不由有些诧异,徐远一向鼓励家人习武防身,有时间兴致时常常亲自下场教习。
怎么回事?
“福叔。”徐远对老仆说:“这里的人…”
“老爷,夫人吩咐大家歇几天,不用练。”福叔答。
她怎么能这样做呢?徐远不由心头恼怒,事前也不告诉我一声。
“哼!”徐远转身径直走进大习武操场边上的一间静室里。
静室里一尘不染,唯一有些灰尘的是挂在墙上的连鞘剑,那是徐远心爱之物,除他外任何人不得动。
徐远记得自己已有多日未来,剑自然蒙上了灰尘。
轻轻摘下剑,徐远用丝帕将剑擦拭干净后一按剑柄。
“当!”
剑跃鞘而出!好一把利剑,剑身亮如明镜,剑尖薄如纸,剑锋寒气逼人。
剑是好剑,人是高手。
谁是敌手?
天下群雄争斗,无数英雄竟相登场一展英姿。
其中有没有徐远一席之地?
舞剑,徐远持剑起舞,如惊鸿,如飞霜,如瑞雪,如秋雁,剑气杀气尽在飘逸舞式中洋溢。
十年练剑为何?
有剑在手家自安。
可国呢?
国破家何在,国残英雄有何颜?
异族贱子烧杀**,中华之人莫不痛心疾首。
为何不去上阵杀倭寇?
保国建功成功业!
为什么?
为什么?
徐远手中剑用力一掷,剑无声无息射入墙体半尺。
剑能入墙必能斩下倭寇头颅,为何空有一身本领不去显身手!
“相公。”柳红莺一身蓝衣站在静室门口。
刚才的怒火,一扫而去,徐远心静了下来。
徐远柳红莺结婚数年,两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徐远父与柳红莺父是同窗好友又同榜孝廉,双方自幼为儿女定婚,只因徐远在敖云空门下习武,徐父又早亡,婚事一拖再拖。
不料,伏牛山“八虎寨”四寨主翻手印行净惊见效游的柳红莺的美貌,顺手将她截回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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