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留点神,别让车晃散架!”鲁安似开玩笑说。
“鲁师傅,用不着你操心。”樊小虎打着哈欠说:“车散架,倒霉的是他,而不是我们。”
樊管家探头看了看天色,估计了一下速度和距离,得出结论,若不以目前速度,是很难天黑前赶到城里。
“别闲着,车里闷,都吃点。”童新齐打开装食物的包,分给众人食物。
“好,吃。”鲁安活跃了起来。
所有食物都是出发前,樊管家亲手买的,且车行规矩,车把式路途上只吃自带食物和水,童新齐无法在食物里做手脚。
鲁安到底和童新齐是不是一路?傅三江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单以童新齐一个人,对付四个人,恐怕是心有余力而不足,拉上了鲁安,就几乎可以说有百分百的把握。樊管家一看就是不会武功之人,樊小虎憨厚粗壮挺多会几下蛮拳,豫章车行的车把式就算会两下,也不可能挡得住两名护院武师围攻。。
马车飞奔着,一点一点接近了南昌城。
偷瞟了童新齐一眼,傅三江见他一点紧张急迫神情都没有,不由觉得诧异。他不打算在路上动手,还是根本没有叛主意思。
拉了一下马缰绳,傅三江将车速降了下来。
吃饱喝足的四位乘客都觉察到了。
樊管家再次探出脑袋看看说:“走丁村。”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税卡,为了逃税,一般人都会在前面丁村绕一条泥泞狭窄小路过去,傅三江这一个多月来跑了七八趟南昌,不仅来往南昌的路途熟了,南昌内一些大路都清楚。
樊客家走了丁村绕路是必然之举,身上带了这么多金银珠定,当然希望能省点麻烦是点麻烦,何况前面那税卡是驻军的军爷们设的,一向以敲诈勒索不讲情面著称。
“咦!”
傅三江勒住了马。
“他妈的!”
童新齐和鲁安二人同时骂。
通往丁村小路的路口被一堆乱石堵住,旁边木桩上还帖了一张告示。
瞧了一眼,道上行路不多,樊管家率先跳下车奔乱石堆过去说:“动作快点,赶路呢!”
除了傅三江留下马车上,樊管家樊小虎童新齐鲁安四个齐齐上前,非常卖力搬弄着石块。
不一会儿,路口被清出来。
吆喝着马,傅三江将马车赶过路口。
四人又用同样勤奋的精神把路口堵上。
“妈妈的!谁也别想捡便宜!”鲁安恨恨说。
一言道尽四人心态,累得半死清出来的路,不能让其他人来拣现成的,宁可再受累。
“走了!”樊管家跳上车说。
逃税与反逃税的斗争一向非常激烈,傅三江不仅碰过石堆堵路,还遇过砖墙和游动税卡。
相对于砖墙的一摧就垮,游动税卡让心存侥幸人们无不束手就范,乖乖肉痛得付出惨重代价。
只是游动税卡出现的几率并不太高,原因在于丁村小路上没有什么人烟,道路又狭窄,税丁们确偶有见财色起意,劫货劫色杀人灭口之事。可更多的是,有眼无珠的税丁拦到了目无王法杀人不眨眼的江湖过路人。想象一下,税丁若是拦到白道中人,或许是一记重拳一脚飞腿卧床半月能了解事情,可一旦拦住黑道中人,往往就要丢了性命。且据说如今白道中人行事作风日渐向黑道看齐,杀几个横征暴敛的税丁似有流行迹象。
前几天,傅三江来南昌时,就听说,有三个地痞冒充税丁在丰城地面上收税,被人干脆利索震碎了内脏而死。
白花花的银子,无人不爱,只是要命去换时,任谁都会好好考虑一下。
丁村小路是极考验车把式水平的一条路,傅三江走了多次,勉强只能混一个及格水平。
车内没有女眷,傅三江少了顾忌,不像前几次走得那么谨慎,松开马缰绳,任马前进。
车内四个人紧张四处张望,他们对逃税显然有丰厚经验,并不认为走上了小路就万事大吉。
看了看天色,傅三江估了一下,路上不出什么问题的话,刚好可以在天黑前赶到城门口缴税进城。
城门口的税是无论如何都免不了的,一般人亦不会逃,反正是固定税,不验车货。特别精明的会在天黑后走暗门,那样的话,只要孝敬军爷城门税一半左右就可以入城了,当然。仅限于车行等一些关系深手面活行业。
车把式未出师前,傅三江被别人带着走了两次。豫章车行的牌子加上真金白银的孝敬,让吆三喝四威风凛凛的军父们全成了笑面弥勒佛。
走过了最崎岖的道路,眼前面拐一道弯就是平坦宽敞的路,傅三江抽了两鞭。
马儿发力前冲。
“轰!”
猛烈的震荡让五个人全狼狈不堪。
怎么回事?
差点摔下车,傅三江急急一看。
不知谁在路上挖了一个大坑,并且用树枝浮土掩住,做了一个标准陷阱。
马车右侧车**半个陷入内,正好卡得死死的。
“妈的!”
鲁安钻出车厢破口大骂。
不会是童新齐弄得手脚吧,傅三江一瞬间提高了警觉,难道他勾结外人在此动手?
“什么人?不许动!”
随着两声厉喝声,两个人影从拐角出现了。
傅三江灵活得借看右车轮贴近了童新齐,防备着他骤起伤人。这一刻,他几乎肯定是童新齐勾结外人叛主劫财杀人。
童新齐脸上神情平静的不自然。
“妈的,税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