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龄淑吓得赶紧把手收回去,“庞苏,是你吗?”
“简太太,您知道自己快死了吗?”
“你究竟是谁?”蒋龄淑沉下脸,眼睛看不到对方,声音又是陌生至极的,此时,恐慌开始蔓延至她的全身。
“您就别管我是谁了,我只是好心好意来提醒你,你死在手术台上的几率很大,何必害人害己呢?你要不动手术的话,还能活个两三个月,你知道这手术成功的几率才多少吗?”
“你究竟是谁?再胡说八道,我可就要喊人了!”蒋龄淑越听越慌,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她双手伸向前,想要离开这,不想听到这个‘女’人的说话声。
“我知道,死嘛,是个人都会怕的。你儿子瞒着你,也是辛苦,全家人都辛苦,只是你若真死在手术台上,你让他以后怎么面对自己?”‘女’人语速很快,生怕有人忽然进来,“你的病,你应该最清楚了,那不是一般的瘤子,而是绝症!”
“你胡说!”
‘女’人往后退了步,压低头上的帽檐,她快步往外走,到了外头,还假装洗手,然后这才离开。
庞苏在外站了会,估计里头差不多了,这才走进去。
她一眼看到蒋龄淑的手扶着轮椅,身子摇摇‘欲’坠,似乎要跌倒的样子。庞苏快步上前,“阿姨,您怎么自己出来了?”
蒋龄淑一张脸苍白如纸,嘴‘唇’颤抖,脸上血‘色’全无,庞苏将她扶到轮椅上,“您没磕到哪碰到哪吧?”
她僵坐在轮椅内,动也不动,
庞苏推着她走出洗手间,看到简迟淮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上,看到二人出来,男人大步上前,从庞苏手里接过轮椅,“谢谢。”
“简教授,你也太客气了。”
简迟淮弯腰朝蒋龄淑看眼,“妈,我们先去做检查吧。”
此时的蒋龄淑忽然开了口,“迟淮,我们回家吧。”
“回家?检查还没做呢。”
“不想做了,我想回家。”蒋龄淑心口窒闷不已,双眼定定瞅着一处,简迟淮觉得奇怪,“妈,我们今天可是特地过来的。”
蒋龄淑用手遮了下自己的脸,“让我坐会吧,我很难受。”
简迟淮目光犹疑,只能陪她在走廊上站着,庞苏一看这样,也不好走,没过多久,褚桐也来了,“怎么还没去做检查呢?”
她朝蒋龄淑看看,“妈,您怎么了?”
蒋龄淑颤抖着嘴角,一直在强忍,可她脑子里很‘乱’,想了很多的事情。她觉得她远远没有活够,她还没有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嫁出去。她眼圈微红,嗓音嘶哑着开口,“这么多的检查,一遍又一遍,你们告诉我,真的有用吗?”
褚桐听闻,立马被吓了一跳,就在来之前,蒋龄淑的状态还是非常好的。这不过半小时,怎么就这样了?
她朝简迟淮看看,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庞苏拧起眉头,眸光陡地黯淡下去,“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
“方才我推阿姨去洗手间,阿姨让我到外面等她,我依稀听到有说话声,不知道是不是跟阿姨有关。”
褚桐快步来到轮椅跟前,弯下腰,小心问道,“妈,是不是有人跟你胡说八道了什么?”
“那你们不妨也别瞒着我了,清清楚楚告诉我吧,我是不是真的得了绝症?”
褚桐面‘色’一僵,直起身来,简迟淮的脸上也布满了从未有过的严峻,夫妻二人对望眼,褚桐垂在身侧的手掌不由紧握住。简迟淮蹲下身,伸手拉庄龄淑的手,“妈,我不管您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但您说过,您相信我。”
“但是妈也知道,如果我真是绝症,你肯定会选择隐瞒我。”蒋龄淑空‘洞’的目光扫过简迟淮的脸,“既然我只剩下最后的日子了,那就别再垂死挣扎了,还不如让我好好地走……”
蒋龄淑话说到最后,忍不住轻声啜泣,这个问题,她真的没有想过,她自知病的不轻,但从没想过,她的生命正在进入短暂而快速的倒计时。
简迟淮听到这话,犹如被人正往心窝子里使劲捅一般,他握紧蒋龄淑的手,目光扫向庞苏,语气严肃得吓人,“跟我妈说话的人,你看见了吗?”
庞苏不由摇头,“没,我进去的时候,没看到其她的人。”
“妈,你跟我说,是谁跟你胡说八道的,那人你认识吗?”
“迟淮,别再追究这些了,”蒋龄淑痛不‘欲’生,手掌握成拳后压着自己的‘胸’口,“我也不想再做任何的检查,也不需要再给我准备手术了。”
“妈,您别这样。”
褚桐朝庞苏看了看,心中疑虑万千,事情发生在庞苏的医院,人又是庞苏推进洗手间的,而如今,最希望蒋龄淑动不了手术的又是谁?
庞苏接触到褚桐的目光,她似乎看懂了褚桐的意思,“桐桐,难道你是在怀疑我吗?”
庞苏神‘色’焦急起来,“你可以问问阿姨,跟她说话的是不是我。”
“跟我妈说话的人,肯定是我们都不认识的,谁会那么傻?”褚桐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却非常明确。
“我没有理由这样做,这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
“就像你说的,你一开始并不愿意我们给我妈动手术。”
庞苏觉得自己百口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