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皇上被静妃所迷,为了静妃,不惜数次忤逆自己这个母后,身为太后,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一个女人专宠后宫,那可不是社稷之幸,皇家之福,她的目光像刀一样刮过寒菲樱的脸颊。
面对这滔天怒意,寒菲樱却始终事不关己一样,章湛从未见过比世子妃这样气势惊人的年轻女子,一双眼眸深不见底,蕴藏着无边无际的黑暗,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罪恶,明明是温暖的五月,可他在寒菲樱面前,蓦然有种后背凉寒的感觉。
寒菲樱冷笑道:“太后娘娘以为杀了我就没事了吗?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莫名其妙地殉葬,若龙腾王朝的皇家都可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草菅人命,随意安插莫须有的罪名,那泱泱大国还有何清明公正可言?百姓还有什么指望?太后虽然手握生杀大权,可无端端的就要将一个毫无过错的人置于死地,难道就不怕天下人非议吗?太后母仪天下,慈爱之心传遍四海,原来就是这样的圣明公道?”
太后被寒菲樱一番质问,脸色白了白,她一定要杀寒菲樱,除了担心寒菲樱祸乱宫闱之外,还有一个多年不为人知的隐秘,却想不到寒菲樱死到临头却还嘴硬,伶牙俐齿,把此事和她太后的名声联到了一起,当即气得浑身乱颤,“章湛,还愣着干什么?”
皇上眸光一闪,皇后见皇上眼中的担忧,怕皇上再次出言阻拦,皇上终究是皇上,太后就算不顾念寒菲樱,也得顾念皇上,灵机一动,忙道:“母后,血溅宫中,终是不祥,也有损我朝宽厚仁德之心,依臣妾看,不如还是赐酒一杯吧!”
宫中最不缺的就是鸩酒,一杯洒了,还有一杯,她要亲眼看着寒菲樱喝下那醇美却有毒的酒。
太后微微沉思了一下,给孙嬷嬷示意了一下,孙嬷嬷立即命人重新备酒,不过因为寒菲樱身怀武功,所以会命章湛率人擒桩菲樱之后,再强行灌酒。
寒菲樱知道太后杀心已起,如今只有鱼死网破了,她手心暗暗握紧,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虽然御林军众多,但以她的轻功,拼死一搏,未必没有脱身的机会,而且太后还在自己身边,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她绝对相信萧天熠会保护好她的家人,所以并没有后顾之忧,嘲讽一笑,漫不经心道:“太后娘娘终于要动手了吗?”
太后气得脸色发青,纵横后宫这么多年,几时被人这样当面嘲讽过?
章湛看着那卓卓风华的女子,心底掠过一道不忍,奈何太后下令,他做了一个手势,就在一触即发的时候,一个冷硬而威严的声音响起,“这是在干什么?”
是萧天熠,他冰冷的唇角带着冷冽的弧度,一双凤眸冷得像冰,看到寒菲樱的时候,眼眸蓦然一柔,大踏步过来,一把将她揽在怀中,言语透着显而易见的急切,“樱樱,你没事吧?”
寒菲樱见他风尘仆仆赶来,俊美的脸上满是对自己的担忧,只觉身子重重一颤,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剧烈搅动,满心都是震撼和感动,这么多年,无论面临过怎样的险境,她都是一个人面对,也不知恐惧为何物。
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也有了依靠,一个沉稳有力的男人,成了她最坚实的倚靠,闭目靠在他怀里,周遭一切骤然淡去,什么太后,什么皇后,都是无物,冲他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自己当然不会有事。
萧天熠紧紧抱着怀中的小女人,没人知道他当时有多紧张,若是樱樱有失,他就是当场杀了皇后,也在所不惜,可就是杀了皇后,也换不回他的女人。
他一双凤眸遽然燃起冰封千里的寒意,他萧天熠的女人,不管是谁,也不能动她分毫,哪怕是太后,又怎么样?
章湛看到世子到了,居然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看得出来,世子妃是个练家子,倒不是怕,而是担心世子妃情急之下,挟持太后,皇上,皇后任何一人为人质,他都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当着太后皇后皇上等人的面,世子世子妃旁若无人地紧密相拥,置龙腾王朝最尊贵的三个人如无物,世子连惯常的行礼都没有,只顾看他的女人有没有半点损伤。
太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哼了一声,萧天熠冷冷一笑,目光扫过孙嬷嬷端着的那杯酒,抱着寒菲樱的动作不变,维护的姿态显而易见,淡淡道:“臣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悚然一惊,天熠面无表情地叫她“太后娘娘”,而不是以前的“皇祖母”,可见心底一定在怪她。
萧天熠根本没有理会太后怎么想,心底怒意升腾,明知道他深爱樱樱却还这样狠下杀手的祖母,不管有什么理由,他都不能等闲视之。
说完,他朝皇上微微俯首,“臣参见皇上!”目光清冷地瞥了一眼皇后,轻飘飘道:“原来皇后娘娘也在?”
皇后见萧天熠当众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气得七窍生烟,但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也不好发作。
看着深情相拥的两人,皇上心中十分感慨,寒菲樱看到天熠时候的惊喜,还有萧天熠见寒菲樱的紧张,那眼神交汇时候的默契,都落入皇上眼中,这对年轻人都是太过在意对方,才会表现深情显露。
身在皇家,能遇到一个倾心相爱的人,多么不容易,就像他,一国之君,坐拥满园春色,可居然连一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