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老太太才将见到自己宝贝大孙儿,见他不但气质清华,而且还饱读诗书,甚至还中了湖州解元,此番也正在准备明天春天的会试,不由心中开心。只想着,这得算是红姑大功一件,不但没叫大房绝了后,反倒是将爷教养得这般好。
可又听平娘说这孩子竟然私下与一个乡野丫头极好,不由冷了脸,只觉得荒唐。
平娘一边蹲着给老太太揉腿,一边笑着道:“那姑娘奴婢打听了,跟大爷在松阳县的时候是邻居,两人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奴婢还打听到,这丫头小有些本事,不但赢得了湖州厨艺大赛,而且,还自己个儿做生意呢。”
“她一个姑娘家,竟然抛头露面做生意?”沈老太太冷着一张脸,“没有一点姑娘家该有的矜持,要说玉楼这孩子什么都好,怎生就瞧上这样的丫头了?”想了想,觉得不该是她宝贝孙儿的错,定然是那丫头的错,便又道,“定然是这丫头勾|引的玉楼,此事,万万不可以。这红姑也不晓得怎么想的,既然知道此事,竟也由着胡来?”
平娘见状,忙又安慰道:“您老人家先别生气,以前是大爷不知道自己个儿身份,这才犯了错的。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大爷可是瑛列侯府大房的爷,是贵人,哪里还会正眼瞧那野丫头一眼。若是大爷坚持喜欢那丫头的话,想必就是红姑暗地里教唆的,故意要他气老太太您。”
沈老太太才将寻回宝贝大孙,自当希望这个孙子的一切都能够掌控在自己手中,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必须有个了断,便对平娘道:“这丫头如今住在哪儿?这么不识抬举的丫头,该是早早赶回京城才是。”
“老太太,这奴婢可不敢。”平娘忙低了头,“您老人家是不知道,别看这丫头岁数小,心眼可就多了。不但勾搭上咱们家大爷,连璟国公府的两位爷也都暗中帮她,甚至听说,当朝四皇子殿下,私下都去过这姑娘家做客。”
“还有这档子事情?”沈老太太倒是觉得新鲜,忽而笑将起来,“既然如此,想必这丫头与玉楼孙儿的事情不成不了,我老婆子也就不担心了。不过,能让当朝皇子放在眼中的人,想必是天香国色,改日若是有机会,我倒是真想见见。”
平娘道:“姿色的确有,乡野长大的孩子能如她那般,的确是少见。不过,倒也没有到那倾国倾城的地步,只一个小美人儿罢了。听说这丫头一手的好厨艺,四皇子,还有谢家两位爷,尤其是谢三爷,都是冲着这丫头做的菜去的。”
沈老太太显然对朱福起了好奇心,此番端端坐正,只吩咐平娘道:“你去打听打听,看她此刻住在哪儿,明儿叫她来见我。”
平娘低头应了声是,而后只又慢慢给沈老太太捶腿,说些旁的新鲜事儿。
已经入秋,秋风飒爽,此刻天色将晚,而朱福又是初到京城,此刻寻住处怕是不方便,只想着先寻一处客栈栖身,待得明儿腾出空来,再慢慢找住的宅子不迟。可谁知,才将寻得一处客栈,便有小厮扮相的人走了来。
“请问是朱姑娘吗?”那小厮礼貌地朝朱福打了千儿,这才说,“朱姑娘,我们家公子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