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鑫点头说好,易先生刚才过来了,这他知道的。
易先生的车子隔了一条街,在拐弯的地方等他,苏澈出了剧组就很小心,帽子墨镜的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一路遮掩着过去,易先生的车子他自然认得,到了立马上车,跟搞地下情似的。
呃,不晓得他们这样的算不算是地下情的一种?
想着这有的没的,苏澈上车就笑了。
易先生转过脸来看他,有些话刚才不方便讲,这时候才问他:“你冷不冷?拍戏的时候看你穿那么少,这也太遭罪了。”
这话听得苏澈心里暖暖的,本来冷的现在也不冷的,于是笑呵呵地说没事儿,一下了场助理马上就会给他披外套拿暖宝宝的,再说他身体结实,抗冻呵呵。
易先生就问他要不要先去吃饭。
吃饭?他们两个人?苏澈马上想到了约会,其实他知道易先生没那个意思,不过这孤男寡男的,听着也太像了,咳咳,同易先生约会他当然没意见,不过太不安全,临时不好订包间,这要在餐厅大厅里吃的话,他和易先生两个,呃,这可怎么吃呢,明天该上娱乐版了,“苏澈同经纪公司大老板共进晚餐”,疯了,虽说男男不像男女那么让人敏感……事实上男男更敏感好吗!那些八卦记者嗅觉比什么都灵,没事儿都能给他们扒拉出事儿来,更别说本来就有事了,直接疯了就。
“——呃,还是回家吃吧。”苏澈理智果断占了上风。
这先去吃饭的提议本来就是为他提的,他这么说了,易先生自然是没意见,不过他忽然想到什么,问他:“要不要先垫垫?想不想吃糖炒栗子?”
先不说糖炒栗子,就说这体贴的心意也让人拒绝不了,苏澈笑嘻嘻地说要吃。
易先生便吩咐了司机一声,很快车子掉了个头起动了,北京的夜色隔着车窗看是很迷人的,林立的大厦、闪烁的霓虹,都在车窗内飞速后退,迷离了景色,苏澈辨别了一下方向,发现大约是往北四环那开的,有一会儿车子才停下来。
“那边有家糖炒栗子做得不错,你等我一下。”说话间便下了车,本来苏澈以为他要打发司机去买的。
车门很快关上,苏澈心里有种暖融融的感觉,一双眼睛透过车窗一路跟着他到了那卖糖炒栗子的门面前。
深灰色的毛呢大衣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姿,苏澈看着他跟老板娘说话,看着他付钱,大老板出去买斤糖炒栗子,竟然也是很居家的模样。
街边的霓虹在闪烁,他手里托着两份热热的糖炒栗子回转过来,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美好得像一幅画。
忽然他停下来,看到什么似的,脸上的表情都变了,苏澈心下奇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明白了,他看到了池衍。
上次好容易安安生生地吃了一顿饺子,结果又在这里好死不死地撞见。
池衍不是一个人,他很亲密地同另外一个男的走在一起,那男的身材高挑,天黑又隔着窗户,模样看不大清,年龄也不好猜,不过看穿着打扮,是个时尚讲究的人。
易先生脸上一寒,阴沉不定地盯着这形容亲密的两个人,池衍一眼看见他,心下也觉糟糕,有种又要生事的直觉,他神情间马上戒备起来,有些担心地觑了觑旁边人的脸,心里感到了焦灼,怕对方对他不利,这幅担心的样子看在易先生眼里,越发让他脸上阴沉,苏澈在车里隔窗观望的人,也察觉了局面的紧张,可是蓦地,易先生脸上阴沉的神色尽皆掩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巧遇了朋友似的笑容,不管这笑容藏了什么在里面,表面上看,它是温和无害的,易先生带着这笑过去招呼道:
“池衍,这么巧啊。”
池衍脸上僵着,心里认定他不怀好意,正不知该怎么接口,或者直接走人,这时候就听身边人笑道:“池衍,这位是你朋友吗?”
嘴里问的是池衍,眼睛却是盯着易先生看,他对品牌最有研究,这个人身上穿得手上戴的脚上踩的,一件件的可都是高档货,就说他手上那块劳力士手表吧,那价格贵得要死,好够很多没本事的辛辛苦苦一辈子的了,而且这个人相貌堂堂气质不俗,一看就很值得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