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一直就这样看着米白,他不相信她会用如此的力道去打他,就如米白不相信他会结婚生子。( 慢慢地,这三个也如同一团雾,消散在黑暗中。
“你看见的便都是真实,妖有妖道,人有人道,妖失去妖道就要有付出,然而,人不会为你选择失去人道,因为人的生命实在短暂,他只知道眼前的,却忘记了珍惜与争取,即便争取,那也是心中的心魔在作祟,人善良,无私却同样拥有了其他。”
莫辰的话如同魔咒,在念念的耳里,脑海里旋转,她想要捂着耳朵,然而,即便捂得再紧,都不会将莫辰的声音隔绝在外面,“若要脱离妖道,你就往你的左边走,若要回来,你就往你的右边走,我想若是我家的念念,她会毅然决然地选择右边。”
这就是念念,爱得深沉,弃得决绝,莫辰突然有些害怕自己为何如此了解她,害怕时光在慢慢走着,甚至害怕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设想去发展,曾经的决绝,为何会为一个不起眼的女子而踌躇,莫辰不懂,就如念念不懂为何莫辰会与他结婚。
莫辰先出了黑暗境地,独留米白一个人在哭得撕心裂肺,虽然她已经五百岁,毕竟涉世不深,母亲对她的冷淡她总觉着那是不好,没有陈西的好,但是,母亲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抛弃她,没有人类的决绝,始终给了她一个在冰冷雪山之巅上温暖的家,然而,她从来没有看见这一点,只是一味的寻找所谓的温暖,所谓的救命之恩而以身相许,即便到如今,米白还是不相信。
哭声从大喊似的发泄变成了抽泣。她望着父亲给她的手链,这个珠子永远在散发着颜色迥异的光芒,时而绚丽,时而淡然,时而阴沉,时而热诚。
这些颜色代表着米白的内心,她不开心了,颜色就会变得阴沉,她兴奋,颜色就会变得绚丽,如今她的内心似乎平缓了不少,所以颜色也是淡淡的一层,如同一缕保护膜。(
“珠子,你说我该怎么办?”米白摸着手腕上的珠子,白皙的皮肤,好看的珠子,让人忍不住想要看到它的主人,抬头是一张漂亮的脸蛋,便更加让人心旷神怡。
一束光轻轻地从珠子里面飞出来,和整个珠子上淡然的光环比起来,还要清淡,如同一只很小的萤火虫,在黑暗中飞舞着,在这漆黑中,带来一抹活色。
米白抹了一把小脸,站起来,大概是蹲久了腿部有些发麻,站的时候有些不稳当,却也只是一会,她便跟着小光点跑了起来,其实她知道,那是右边,回去的地方,大概回去后会被朋友们嘲笑自己没有放弃妖道,但是,她只想有个人或者物领着她,带领着她那无助的心。
阳光透过树叶撒在三生店面的玻璃上,再折射在米白的脸上。米白揉了揉睁开有些困难的眼睛,瞧了下四周,只见夏青与念念拥抱在沙发上,莫辰一个人坐在吧台前看书,王红和她睡在另外一张沙发上,这张沙发就如同是莫辰变出来的那张,大红色。
她刚想说些什么,莫辰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沙发上的人儿,“我夫人在睡觉。”
米白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手上那串珠子依旧散发着淡然的光,她没有再说话,跪在沙发上,一直看着珠子,看着……
“咦,米白,你怎么样?”念念睡觉本来就有点灵透,所以一有动静她就会惊醒,见米白跪在那里,便爬起来走到米白身边,仔仔细细将她打量了一遍,“应该没事吧,伤到脑子没?会不会脑子被抽调了?还是那什么妖骨被抽了?”
“没有,没有,没有。念念,我没有被抽掉啦。”米白被念念的碎碎念搞得顿时无语,握紧她的手,“我没有放弃妖道,我回来,我还是原来的米白,能陪我去一趟陈西家么?”
“嗯。”念念没有问为什么,但是她知道,米白有她的理由。
夏青其实也醒了,只是被有起来罗嗦,她知道米白没有放弃妖道,她也并不需要知道原因,她和莫辰一样,他们的关注点只在念念身上,夏青一心一意只想念念过得好,或许莫辰也是吧。
门被两人推开,念念不习惯没刷牙洗脸就去见人,所以邀请米白去她家等她一会,米白自然同意了,当要结束一份情的时候,虽然决心很大,但总是想拖延一些时间罢。
天气已经慢慢转暖,加上阳光的照射,已经没有那种阴冷寒风的感觉,米白与念念穿着都比较薄,米白为了不显突兀,所以也问念念借了套衣服,好在两人身材差不多,米白穿起来似乎比念念更有气质一点,这个完全看脸,毕竟米白的脸是真心漂亮。
念念五官虽然端正,越看越好看,却没有米白那么精致,但若一个男人要靠近这两人,那肯定是念念长得没那么无害罢,米白虽然精致,看起来却不好惹,但楚楚可怜的表情又为她增添了些妩媚,各有各的优点。
陈西家很大,应该是小区里的别墅了吧,和其他小高层比矮了些,占地面积却大了不少,有三层楼,顶楼边沿似乎有吊兰垂下来,一副绿意盎然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那是初春。
“这么冷,还有吊兰?”念念不解得问道,却也亦步亦趋地跟在米白后面,米白按下门铃,是张妈来开的门。
“请问陈西在么?”米白是一个懂礼仪的姑娘,任何时候面对别人都是文声文气,似乎永远都不会生气一样,念念四处打量这栋房子,心里满是羡慕,想着待有钱了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