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静堂这一句我知道,却偏偏让江睿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是继续说,容静堂变成这样是因为他家里的人的缘故?还是说,自己可以给容静堂调理好身体?
不管是哪一种,在现在这个时候,都不是恰当的。
江睿突然又不说话了,看着容静堂的视线变得模糊。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表示点什么?”容静堂一只手托着下巴,嘴巴张张合合,轻轻的说道。
江睿摇头,苦笑一声,“我自己都不知道今天是着了什么魔,要告诉你这些东西。”
“你能感受到你背后有东西吗。”江睿左手指了指双臂抱着容静堂脖子的婴儿,轻声的道。
婴儿虽然不会说话,但是灵识积攒了二十几年,也定是听懂了江睿的话。
江睿并不知道,短短一天的时间,本来已经要被净化成功的婴灵又是糟了什么变故,才会又重新变成了这样的怨灵。
他于鬼修一类并不精通,因此,也根本是无从猜测,只是直觉上,可能是这孩子的身体或是‘气,’又遭到了什么大变化。
容静堂嘴角轻扬,说道:“我知道。”
他自然是知道他那个名义上的弟弟正挂在他的脖子上面吸取着对他有益的一切,而他今天才出去不过是半日就这么疲惫,自然是有原因的。
江睿也没问容静堂究竟是为何还要放任这孩子这样,猜想着也是另有原因,才逼不得已出了这么一个下招。
江睿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容静堂虽然疲惫,却依旧是淡淡的脸色,伸手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玄色的项链,上面用一根深紫色的绳子串了起来,显得非常古朴,“你带着这个吧。”
容静堂没有说话,伸手接过,并不知道现在的江睿心疼的要命。
那一块玉石上面滴了一滴玉树的髓液,虽然数量不多,但却也是他拼着修为才砍下来的。
虽然淼玄曾经说过,筑基期后才可破除取出髓液,但却也并不容易,充其量,也就是稍稍比起他第一次取出的时候容易了一些而已。
“这个是聚气珠,这孩子的执念和怨气很深,容易引来些不干净的东西。”
话风突然转到这里,江睿也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
容静堂脖子上面还挂着那块极阴的观音玉,并没有取下,这也是这一次加重他病因的另一个主要原因。
而江睿又送他的一个项链,就又显得不合适了。
江睿正想着如何能把玉要回来,给改成一个其他的物件,就看容静堂把脖子上的观音玉给取了下来,然后递给了他。
江睿很惊讶。
手中那块极凉的玉触手冰寒,却也无法让他心中多为他分出一点的关注,“你这是……”
容静堂缓慢的把那块玄色的玉戴在了脖子上面,白色的衣服,玉般的肌肤,在这样的衬托下,那块黑色的玄石更加的黑沉发光,也映的容静堂的面容更加的完美。
“之前不可以,现在可以了。”容静堂突然说了一句包含意思非常之多的话,江睿只是觉得听着有些别扭,却也没有多做他想。
江睿握了握手里的观音玉,随后把东西收到了口袋里面,说道:“如果你信我……我会尽快查出来的。”
“随你。”容静堂说完,微微闭了一下眼睛,站起身说道:“一起睡?”
江睿头摇的像是个拨浪鼓,“不了,我还要回学校。”
大学他上辈子并没有去过,更何况还是他本身就想要报的医学院,他对学医知之甚少,加上淼玄秘境内虽然有不少的医术,可讲的却都是传统中医。
江睿虽然偏爱武修,觉得这样才该是一个男子应有的,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却更觉得医学珍贵。
因此,才在诸多考虑之下报了京大。
容静堂像是真的累极,也没了说话的心思,躺在床上就真的这么睡去了。
江睿过去给他盖好被子,眼神复杂的看着在他胸口趴着变得没有那么可怖的婴儿,轻轻的舒了口气。
关好房门之后,江睿才又走到了那个他只来了一次的后院,后院的两棵桃树一夜枯萎,着实是让程叔唏嘘了一段时间,只是因为念旧,加上树下又是两位家主的坟,因此,也就没有动,就期待着这两棵桃花树能有一天重新活过来。
那两棵桃花树盛开的如此茂盛的原因,是因为有树下的三缕阴气滋养,现在源头已经消失,没有了供奉的桃花树自然是支撑不住。
而江睿来这里的原因,则是有另外一个。
这棵桃花树,看样子是开了灵智了。
虽然并不是正常所说的成了精,但是这棵树有灵气倒也是真的。
江睿往里面倒入了一点灵泉中的水,然后绕着树的一圈踩下了几个繁琐复杂的步法,这才轻轻的拍了拍树干笑了。
桃花树像是在感谢他一样,枯萎的枝桠费力的晃了晃。
江睿唇角带着微笑,耳边‘听’着桃树费力的和他‘说’着一切往事。
事情是从容夫人生产那天开始的,事情其实一点都不复杂,和阴谋大论完全没有关系,可就算是这样,江睿也觉得棘手。
因为根据桃花树所说,这一切的一切,幕后黑手,甚至从来都没有露过面。
这棵桃花树自院子建立以来就已经长在这里了,京城的这一片四合院建成的时间多则百年都有,那么,这棵桃花树经历过的,显然是足够看紧这整个容家的发生的事情了。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