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色迷心窍想要帮他,也得给本宫一个满意的交代吧?要不然……纵使质子杀不得,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抬起手,宇文长乐笑着抚摸了两下太子殿下的狗头,劝慰道。
“不要激动,淡定点……我知道你很想砍个人泄愤,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地冤枉了好人,万寿花的死……确实跟东方三皇子没有关系。”
从来没有被人摸过脑袋,就连父皇都不曾对他做过这般亲密的举动,西月靳宸不由愣了一愣,觉得又怪异又别扭,还有种说不出的感受……然而,对上宇文长乐投来的安抚视线,焦躁的心情却是忽然间平复了不少,但还是有些恼火,西月靳宸即便冷笑了一声,颇为不自然地拂开了她的爪子,睨着酷冷的眸子反问了一句。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不是他养死了万寿花?”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株万寿花今天早上应该还是生机勃勃的……”缓步走到被砸烂的花盆边,宇文长乐俯身拾起花株,伸手掐下一个含苞待放的小花苞,继而转过身,将其递到西月靳宸的面前,示意道,“你看,这花苞将开未开的,长得很好,虽然现在缺乏水分有些枯萎,但如果这整棵植株一早就衰败了,是不可能结得出花苞的,更不可能会开花。”
垂眸,不咸不淡地瞅了两眼宇文长乐递过来的花苞,西月靳宸皱着眉头,仍然没有信服。
“那又怎么样?就算这花不久之前还是活的,但你又如何肯定不是东方毓秀弄死的?说不定这个阳奉阴违的小人早就对本宫怀恨在心,想要借此机会挑拨父皇同本宫的关系!”
“那我问你,东方毓秀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吗?万寿花一旦养不活,唯一的后果就是害死他自己,可是你刚才也看到了,东方毓秀并不想死,甚至……他比任何人都想活下来!所以,我不认为这是他在主动找茬,想要把自己挖坑活埋了。”
默了默,西月靳宸剔眉看了眼东方毓秀,随即面露疑虑。
“可如果不是他干的,又是谁下的毒手?”
宇文长乐微勾嘴角,侧过身,似笑非笑地看向边上那个伏着身子趴在地上的太监,从嘴里轻飘飘地吐出了几个字。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见状,西月靳宸即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扬手一挥,厉声喝道。
“把这个狗奴才给本宫抓起来,拖下去乱棍打死!”
“是!殿下!”
话音一落,便有侍从快步迎了上来,一左一右架起那名太监,不无粗鲁地将他往外拽,一连串的动作那叫一个轻车熟路,仿佛事先早就练习了上百遍,或者说是经常干这样的事儿,经验十足!
冷不防被当成了众矢之的,小太监顿时吓得面色煞白,忙不迭地开口求饶。
“冤枉!冤枉啊太子殿下!小人是无辜的!绝对不是小人干的!哪怕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啊殿下!”
没想到宇文长乐会把矛头指到自己的贴身侍童身上,东方毓秀跟着变了脸色,立刻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出手阻拦,只是还没等他迈开步子,就被宇文长乐扬手拦了下来。
回过头,宇文长乐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东方毓秀纵然着急,却也知道眼下的情势对自己不利,只好顿住了步子。
收回手,宇文长乐这才开口唤住了那两名宫人。
“且慢!”
宫人闻言不由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太子殿下,想要请示他的意思。
见宇文长乐有话要说,西月靳宸便又挥了一下手,示意宫人止步,继而微敛眼睑,问向宇文长乐。
“说吧,你还想干什么?”
宇文长乐也是被太子殿下说风就是雨的凌厉作风给惊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
“你就不问一下……我为什么要说是那个太监干的吗?”
“不用了,”西月靳宸目光沉然地看着她,冷佞的眼眸之中毫无质疑之色,“本宫没理由怀疑你。”
闻言,宇文长乐不由心头一热,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但就算太子殿下对她深信不疑,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还是得查个清楚,一来,杀了东方毓秀的人,自然要给他一个解释,二来,那个太监如此作为颇有些反常,事情似乎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奋力地挣开宫人的禁锢,小太监立刻连滚带爬地扑到东方毓秀的脚边,抱着他的腿连声哀嚎。
“殿下!殿下您相信奴才!真的不是奴才干的!奴才是被冤枉的!”
看着小太监凄切的神色,东方毓秀面露不忍,不由抬眸看向宇文长乐,言语间颇有些信誓旦旦。
“明瑞自小跟着本殿,他是什么样的性子,本殿再清楚不过,所以……”
笑盈盈地挑起眉梢,宇文长乐开口打断了他,反问道。
“所以你不相信是他下的手,是吗?”
“是。”
“看来,你这个主子当得确实挺失败的,也难怪会陷入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了……不过,很可惜的是,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万寿花确实是他弄死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你自己问他比较好。”
“证据,”东方毓秀定定地看着她,“口说无凭,如果你一定要说是明瑞下的毒手,最好能拿出证据来。”
“你放心,本小姐既然敢这样说,自然是有九成九的把握……”
一边说着,宇文长乐款步走到花盆边,将整株万寿花从残破的花盆里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