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得到了摄政王的夸奖,宇文长乐只觉得心头“嘭”的一声,炸开了一朵大红花,立刻欣喜若狂地点头附和。
“就是就是!你看摄政王都说好看了,你还在那儿唧唧歪歪的,难不成是想说摄政王有眼无珠、不识好歹,没你有眼光,没你有品味吗?”
那老者似乎也没料到摄政王会搭腔,虽然摄政王平日里确实同太子走得近,但一向不会插手朝堂上的纷争,往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都不得罪,就像是一朵孤高在上的浮云,孑然一身,独来独往,也正因为如此,陛下才敢将摄政大权交到他的手里。
一开始,他们倒也有些忌惮摄政王的威慑,不敢当着他的面诋毁太子,说太子的不是,直到后来发现摄政王似乎并不计较他们的“谗言”,甚至还颇有些放纵他们的意思……渐渐的,大家就不那么束手束脚了,一个个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再也没了拘束。
虽然摸不透摄政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思,但时至今日,也不见摄政王表明过态度,众人便就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眼下,突然听到摄政王说了这么一句,老者不禁收了声,暗自揣摩起了摄政王的意图。
见对方没再反驳,宇文长乐只当他是被自己呛住了话头,即便得意地哼哼了两声,转而回头看向摄政王,正要对他的施以援手表示感谢,却不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摄政王起了身,面向陛下开口请辞。
“陛下,臣有些乏了,先行告退。”
一句话,说得平淡如水,并没有任何询问的语气,仿佛就是随意的打个招呼说“我累了,不想陪你玩了!先走了,不用送!”……完完全全就是陈述的口吻,虽说算不上无礼,但也绝对没有太多恭敬的成分,这要换做其他的臣子,肯定是打死也不敢这样说的,别说提前离席,就算中途开个小差那都是目无君上!
可是摄政王就是这么习以为常地说出了口,用太子之前的话来讲就是……能出席这场宫宴,摄政王就已经是卖了陛下一个大大的面子了!
挑了挑眉头,宇文长乐愈发好奇陛下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了,尤其是摄政王的姓氏,居然是“司马”,而不是“西月”?!
异姓封王的例子并不少见,可是一个异姓王爷居然能执掌整个朝堂的政务?这就非常耐人寻味了……毕竟自古以来帝王的戒心都很重,便是连亲兄弟亲儿子都要提防,怎么可能把政权交给异族来打理?!
正想着,那厢陛下已经准了摄政王的请求,略显病态的脸上除了疲惫之外,并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似乎早就习惯了摄政王的冷淡,而场上之人同样是不动声色,唯独她一个人在心底下大惊小怪的,搞得好像很没见识一样。
眼睁睁地看着摄政王走远,宇文长乐到底不甘心,立刻凑到西月靳宸耳边说了两句。
西月靳宸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意图,所以并没有满足她。
“这样不好吧……好不容易才封住了那群老狐狸的嘴巴,若是本宫离了席,岂不是又叫他们逮住了尾巴?”
“哎呀,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就离开一小会儿嘛,俗话说人有三急,这宫宴举办了那么久,还不许人解个手啊?”
拗不过宇文长乐,西月靳宸只好托辞如厕,转而不情不愿地被某人拽出了御花园。
快步追上摄政王,宇文长乐拉着西月靳宸急急地赶了上去,拦下了他。
“等一下!太子有话要跟你说!”
摄政王顿住步子,先是抬眸看了眼兴致勃勃的宇文长乐,转而问向西月靳宸。
“你想说什么?”
“这个……”
挠了挠鼻子,西月靳宸左看右看,迟疑着不想开口。
等了片刻,宇文长乐忍不住搡了他一把,催促道。
“快说啊!干嘛支支吾吾的,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怎么跟个姑娘似的,半天也吭不出一个字来?”
被宇文长乐这样一刺激,西月靳宸果断中了招,当下拔高声调,噼里啪啦飞快地把某人事先交待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皇叔,长乐她身子不舒服,想早点回府休息,既然你也打算出宫了,不如就顺道送一下她吧?”
闻言,摄政王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的请求,理由很简单,干脆利落,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们不顺道。”
“是哦,王府在东,侯府在西,刚好是相反的两个方向……”碎碎念了一句,西月靳宸不由抬手捅了捅宇文长乐,转过头来小声商量道,“怎么办?你们不同路啊……而且离得挺远的,要皇叔送你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没关系,送我出宫就好了!出宫总顺道了吧?”
“出宫是顺道,可是……马车在宫门口,不在这儿。”
“不用马车啊!我能走!就是天色太黑,走夜路,人家怕怕的嘛……”
“好吧,那本宫再问下皇叔的意思。”
等两人商量完,再抬头,却见面前空空荡荡的,摄政王早就不见了人影!
“靠!”宇文长乐脸色一变,“走那么快?!怎么连个声音也没有?!不行,我还有话没跟他说呢……”
低低骂了一句,宇文长乐拔腿便要往外追。
西月靳宸立刻拉住了她。
“你要干什么?不是说只离开一会儿的吗?本宫早说了皇叔不会答应的,你偏要试……这下试完了,可以死心了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