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长乐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毕竟,从雪衣人刚才的言行举止来看,与正常人完全没有任何异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失聪耳聋的残疾人士好吗!
“你说他听不见?!什么意思?耳朵不好使?!那为什么刚才那个丫头还大喊大叫的,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嘘,小声点……”
瞅见有人朝这边看了过来,合欢不由扯了一下宇文长乐的袖子,小声提醒了一句,继而才开口同她解释。
“唐少爷虽然听不见,但是会读唇语,所以……只要不是在他背后说话,他还是能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的……”
“原来是这样。”
宇文长乐点点头,看着那一抹雪白消失在树丛边,不禁露出了几分惋惜的神色。
“倒是可惜了……多俊的一个男人,有颜有貌,气质出众,奈何是个聋子,还真是叫人扼腕!话说,他是打一出生就失聪的吗?”
“并非是天生的,具体是什么情况奴婢也不太清楚,听说是在唐公子十多岁的时候害了一场大病,才因故失去了听觉,不过……唐少爷可厉害了,就算什么都听不见,但平日里同寻常人也没有什么不同,有时候就连奴婢都会忘了他是个、是个聋子……”
正说着,院子外忽然响起了小厮的通报声。
“太子驾到——”
闻言,宇文长乐不由眯了眯眼睛,循声看了过去,果然见到西月靳宸闪身走进了院子,朝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靠!他还敢来?!”
转身迎了上去,不等宇文长乐开口,便听西月靳宸挑眉问了一句。
“昨天晚上,睡得可还好?”
“好个鬼!”劈头叱了一声,宇文长乐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昨天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我想得到的男人只有摄政王一个,至于其他的那些家伙,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嗯?”凝眸看向宇文长乐,西月靳宸却是面带狐疑,并不尽信,“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你以为我是说着玩儿的吗?!”
“可是……本宫记得,本宫也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任你挑任你选,唯独摄政王叔不行!”
“哼!”宇文长乐一甩头,双手抱胸,态度坚决,“反正我要定他了!就算你用别人来蛊惑我也没有用!”
见状,西月靳宸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白了她一眼。
“执迷不悟,无可救药!”
他原以为昨天在御花园中,宇文长乐拒绝他的好意乃是口非心是,并不是真的不喜欢右相,而是像往常那般有贼心没贼胆,不敢明目张胆地招惹他,所以他才顺水推舟帮了她一把。
然而方才在侯府门外,却见右相在一队侍卫的护送下出了府邸,看起来不像是他抵死不从、哭天抢地地想要从候府中逃出去,反而更像是被赶出来的一样,全然不是宇文长乐惯有的行事作风。
“随你怎么说,我不在乎!”
宇文长乐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对他的劝诫一如既往地充耳不闻。
“还有,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把人绑来侯府了!除非你能把摄政王也绑来,不然其他人我可不要!特么一觉睡醒就看到床上突然间多了一个男人,姐的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好吗?!万一不小心吓死了怎么办?!”
瞅着宇文长乐心有余悸的表情,西月靳宸扯了扯嘴角,哂然一笑。
“看来你真的是变了,被皇叔迷了心魄,中了魔障……以前要是看到身边躺着个美男,过个十天半月也不见你那张笑咧着的嘴能合上,现在居然会被吓到?这便是说出去,只怕都没人会相信。”
“切,爱信不信!别人我管不着,你不要再给我添乱就是了!”
“罢了,你不喜欢,本宫又何必找不自在?只不过……这右相,你最好能把他绑回来,少说也得关上三五天的!”
闻言,宇文长乐微扬眉梢,不免有些好奇。
“为什么?难不成你以为关个三五天,他就会服软了吗?”
“管他会不会服软!昨日他那样对本宫,本宫若再不给他一些教训,他岂不是更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而且……若是能让右相在你的琳琅苑待上几日,那些生性多疑的老狐狸难保不会对他起疑,以为他与本宫暗通款曲,到时候便是他有心辩解,只怕也难以洗脱嫌疑。”
“呵,原来你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小小年纪的……心眼儿倒是忒坏!”
笑着嗤了一声,听着太子殿下一本正经的解释,虽然口吻中依然透着倨傲与霸道,却还是让宇文长乐生出了几分刮目相看的叹服。
都说古人心智早熟,可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就能有这样的心机和城府,也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蠢不可及吗?本宫劝你趁早死了那条心,别……”
才说了两句就又绕回了这个话头上,宇文长乐愈发肯定太子殿下将右相绑来她床上,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但是……别的都好说,就这事儿……免谈!
“好了好了,你不嫌浪费口水,我还嫌耳朵累呢!”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宇文长乐立刻就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一大早赶来侯府,是找我有事情吗?”
“本来是有的,现在没有了。”
“嗯?”
“嗯什么啊,还不就是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