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那他……死了没有?”
“幸亏李侍郎在掉下去的时候挂在悬崖半壁的树枝上了,没能死成!不过听说受了重伤,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什么?这都没死?!他是真的命大,还是故意往树上跳,演苦肉戏给陛下看的?”
“唔,听小姐你这样一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可是不管李侍郎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想自杀,这事儿一出,整个皇城都快掀翻天了!大街小巷里所有人都在议论李侍郎跳崖的事儿,纷纷为他打抱不平,就连大臣们都在朝堂上弹劾小姐您,一边倒地给李侍郎说好话求情,以至于陛下顶不住悠悠众口,收回了赐婚的旨意……”
“收了就收了呗!反正本小姐对他没什么兴趣,你又有什么好慌的?”
“可是这样一来……小姐你就成全皇城的笑柄了!”
“咦?不是一直都是吗?”
“小姐你怎么还有心情说笑?!奴婢都快气炸了!你不知那些乱嚼舌根的家伙在背后说得有多难听,别说是外人,就连府里头的下人们都七嘴八舌地笑话小姐您呢……”
“呵呵,你就让他们笑话,别管了!现在笑得越猖狂,到时候打脸就越痛快!信不信等本小姐出了关,那个劳什子的李侍郎……会哭着跪着求本小姐嫁给他?”
“哼!到时候小姐您一定要狠狠地把他一脚踹开!出了这口恶气!”
“哈哈!本小姐自然会好好地‘疼爱’他一番……”
减肥三月期满——
“小姐!大事不好了!”
“嗯?这回又是谁上吊了?”
“不是上吊!这次真的死人了!宫里派了人来,说是要抓小姐您进宫问罪!”
“怎么回事?”
“长史大人的四公子唐越风在三天前不见了踪影,昨日在乱葬岗中被人发现了尸首,据说遍体鳞伤惨不忍睹,是遭人虐待而死的……”
“然后呢?这跟本小姐又有什么关系?本小姐应该不认识那个唐四公子吧?”
“奴婢也纳闷呢!这长史府和侯府一向进水不犯河水的,没有什么往来,怎么唐四公子死了,无缘无故地会怪到小姐您的头上?依奴婢看,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地里搞鬼,想要栽赃陷害,嫁祸给小姐你!”
“十有八九就是了……”
“小姐,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听说朝堂上正闹得不可开交,唐四少爷的生母在得知噩耗后跟着就上吊自杀死了,唐府一下子没了两条人命,唐长史在悲愤交加之下,当着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以头撞地,以死相谏,也血溅朝堂昏死了过去……大臣们激愤不已,齐齐奏请陛下将您绳之以法,伏诛罪责!”
正说着,院子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喧哗噪杂。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敢硬闯七小姐的院子?”
“滚开!我等奉陛下旨意,捉拿宇文长乐进宫面圣!”
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快速走近,合欢顿时更慌了,面露惊惧之色,连嗓音都带上了几分微颤。
“他们进来了!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坐在梳妆台前,宇文长乐对着铜镜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乐滋滋地自我欣赏自我陶醉,那叫一个赏心悦目,简直都快要爱上自己了!
相比起站在一旁急得跳脚的合欢而言,宇文长乐却是不以为意,宠辱不惊,连眉头都没有皱上一下。
“砰!”
半掩着的房门被猛地一脚踹了开,一队士兵气势汹汹地杀了进来,仿佛宇文长乐是个穷凶极恶祸国殃民的大恶人一般,眼下好不容易抓到了她的把柄,恨不得立刻将她就地伏法、处之而后快!
合欢登时被吓了一跳,煞白了脸色,却见宇文长乐连头都不回一个,只不温不火地伸出手来,摊开在她的面前,吩咐道。
“把胭脂拿来。”
见状,合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抖着手儿取过桌上的胭脂盒,颤颤巍巍地递了过去。
“给……小姐……”
大步流星地闯进屋子,为首之人先是左右转了一圈,尔后杀气腾腾地厉喝道!
“宇文长乐在哪?!让她滚出来!”
宇文长乐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对着铜镜,往脸上不紧不慢地扫着胭脂。
见两人无视自己,来人不由大怒,立刻操刀走上前,二话不说便猛地一挥,直指宇文长乐的脖子!
“快说!你们把宇文长乐那个刁女藏在了什么地方?!”
瞥了眼架在肩头的冷锐刀锋,宇文长乐到底是不甚烦扰,即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而回头看了那人一眼,扬眉浅笑道。
“你是什么人?”
甫一对上宇文长乐的笑颜,来人立时看傻了,睁大眼睛痴痴地看了好一会儿,才七荤八素地找回了几个魂魄,霎时间赶忙堆上了满脸的笑,连带着口吻都变得温柔到了极点,夹杂着显而易见的谄媚和讨好。
“在下金吾卫中将李偃,特奉陛下之命前来捉拿侯府七小姐宇文长乐,并非有意冒犯小姐,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小姐勿怪。”
“哦?不知本小姐犯了何事,要劳烦中将大人亲自前来抓捕?”
见到对方朝自己笑,李偃又是一阵云里雾里,半晌都没有缓过劲儿,只顾着傻乐,尔后缓缓地听清楚了她的那句话,在捕捉到“本小姐”这三个字的时候……某人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到了极点,像是被雷当空劈中一般,惊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