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长乐宫的小厨房,每天都单独起灶给敏容华做东西呢。”
“这有什么,现在太后亲自照顾。全宫上下都盯着敏容华的肚子。就算每天费上十来只鸡鸭又算得了什么。便是咱们宫里,每日里不也要用这么些东西?”
“这倒是。我瞅着霁月殿里的那些人倒是轻松了。现在一个个玩得可舒坦了。”
“是啊,哪里像咱们。跟着敏容华的人可真是好福气。”
“你们在说什么!”常春大喝一声。缩在椒房殿角落里的两名宫女,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常总管开恩,常总管开恩。”
常春冷哼一声,用眼角扫视着这两名宫女,“怎么,现在你们还敢在凤仪宫里提起敏容华。还要不要命了?”
那两名宫女一个劲地摇头,恨不得把头摇成拨浪鼓一般。
常春冷笑道:“想要去敏容华那里是吧?别只瞧着人好,她身边还有人丢了命的。怎么,你们这么快就把春时忘了?”
正当常春还打算在两名鞋女面前耍耍威风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阴侧侧的声音从后面冒了出来。
“常总管,娘娘叫你呢。”
常春回头一看,见是高明。
常春皱起眉,看了高明一眼,然后挥手让那两个宫女。
高明走到常春身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总管还是少提春时的好。”
常春道:“我要怎样,还用不到你来提醒。”
高明道:“是。”
“哼。”常春一甩袖子,回身往椒房殿的大门而去。
高明就站在那里,摸着下巴一直盯着常春的背影。过了半晌,才干笑了几声离开。
常春进了椒房殿,一路来到偏殿里。这里已经设下了膳桌,常春一进来,便见秦桓和霍金宵隔着膳桌对坐着。菜已经上齐了。
霍金宵看见常春进来,也没有吩咐什么。常春便轻手轻脚地走到霍金宵身后,接替帮霍金宵布菜的宫女的位置站好。
秦桓道:“吃饭吧。”他端起碗埋头吃饭,并没有多看霍金宵一眼。
霍金宵却是冷冷地盯着秦桓,“陛下已经多久没来我宫里了?”
秦桓道:“有些日子了。”
霍金宵道:“那今日何为又来了?”
秦桓抬起头看着霍金宵,语气里也有了些不耐烦,“按照祖制——”
“若不是祖制,你是不是就不会来了?”霍金宵直接打断了秦桓的话。
秦桓把碗筷一放,整个人靠向椅子后背。隔着满桌珍馐,他看着霍金宵那张冷硬地如同隔夜馒头的脸。
秦桓不想和她吵架,现在年节将近,朝政暂停。他难道有这样几天轻松的日子。可霍金宵却好像总是想要找他的麻烦。
秦桓想了想,挥退了在这里伺候的奴婢。他将两只手放在桌上,对霍金宵道:“或许我们该好好聊聊。”
霍金宵忽而笑了笑,说道:“聊聊?我们难道还有什么可聊的吗?陛下不是早已厌弃我了吗?今天来这里吃顿饭,也是逼不得已。不然只怕你早就去赵长宜那里了吧?”
听完这带着尖刺的话,秦桓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非得这样和朕说话吗?”
霍金宵道:“那你想要如何?难道以为我会同后宫的那些女人们一道,对你阿谀奉承吗?”
秦桓听了这话,不知怎么的,忽然笑了起来,“那样也就不是你了。”
秦桓阖目想了想,说道:“朕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时候也是冬天,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你穿着一身红绫袄,骑着马,带着狩猎的队伍飞奔回城。那时候朕也刚刚回城。但你连看也没有看朕一样,就那样扬长而去。”
霍金宵紧绷着的脸颊稍稍松懈了一点,她眨了眨眼睛,把头偏向一边。
秦桓接着说道:“你知道吗,那时候的你就像是一团火。冬天里的一团火。纵使骄纵、蛮横,可也让人觉得热烈、蓬勃。不像现在浑身都是刺。”
霍金宵紧紧地抿了一下嘴唇,然后说道:“可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你以为我想要这样吗?”
秦桓看着霍金宵,说道:“很多时候,我们的选择余地,其实比一般人都要小。”他转目看了看四周,“但究竟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是我们自己决定的。”
本来听秦桓忆及往事,霍金宵的心已经柔软了下来,但她听秦桓这样说,却又忽然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尖声说道:“陛下的意思,这都是我自己的错?”
秦桓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霍金宵,为什么她总是能将一些好话,曲解成别的意思?为什么每当自己想要和她好好谈谈的时候,她总能把谈话变成争吵?
秦桓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下自己的那一声冷笑。
“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和你之间,许多事情,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朕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这样下去。朕是皇帝,你是皇后,我们难道就不能相敬如宾,好好相处下去吗?”
“不能!”霍金宵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为什么我们只能相敬如宾,却不能相亲相爱?”
“你不觉得相敬如宾,对你对我都更好吗?”
“可我记得当初我们也是相亲相爱的不是吗?那时候我们不是也很好吗?”霍金宵沿着桌子走到秦桓面前,她盯着秦桓,目中是有泪光一闪而过。“秦桓,你爱过我吗?”
秦桓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避开霍金宵的目光。在良久的对视后,秦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