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只是不知道这种试探是对华缨还是对自己?
华缨听了这话,内心的苦楚又如翻江倒海般袭来,她咬了咬发紫的唇,别过脸去,不看江梅。她知道整个真相后,怎么不恨,恨得她差点咬碎了牙齿,正是如此,她才有胆量跟着云无痕出来了,她一个女儿家,哪里管得了国家大事,只要能为云家报仇,她便不怕认识了这外邦夷人。
其实,直到此刻,华缨的心里都是纠结的,也是复杂的,如果她与江梅结盟,倒是可以帮她负了仇,可她是大桓的子民,哪里又做得出来这等事,可是若要靠她自己,她是没那能力扳倒那些害死自己全家的士族。她到底该怎么做,她到底要做什么。华缨苦思不得其解,那俏脸还时不时红一阵白一阵。
江梅将华缨极其丰富的神色变化收入了眼底,她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当真是思绪简单。
华缨思忖了半晌后,终于回过神来,似打定主意般,看着江梅,逐字逐句道:“江姑娘,你要做什么,我可以不管,我保证不把你的身份说出去,可是你答应我一件事!”
“哦,不对,两件!”华缨汪汪大眼一转,补充道,
江梅正要开口,听了这话,顿时忍不住居然笑了出来。
“哈哈…华缨姑娘,真的想清楚了…..”江梅看着她,含笑问道,
华缨抿了抿嘴,点了点头,“想清楚了。”
江梅哼笑一声,望着她,眼中的笑意渐渐散去,只余一丝冰冷,“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你灭口!”
华缨见她神色严肃起来,眸光也也不自觉冷了半分,“你不会!”
“哦?”江梅唇角一勾,
“沐世子知道我在你手里。倘若我死了,你如何交待?”华缨也不是无谋之辈,如果云无痕不是江梅,那么她便与云无痕做交易。云无痕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如果云无痕就是江梅的话,那么沐世子就是她的挡箭牌。
江梅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她思忖了半刻,终于问道:“你让我答应你什么事?”
“告诉我。裴岩说的那个人是谁?”华缨眼中射出层层寒光,
江梅瞳孔一缩,眸光一沉,刚刚裴岩从喉咙深处挤出的两个字又在她脑海中回荡,那个声音正如一把尖刀将那个名字刻在了她的心上。
江梅沉默了半晌后,眼中的寒意渐渐散去,她垂了垂眼皮,淡淡道:“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你!”华缨眼睁得圆圆的,怒气横生。
江梅不想跟她啰嗦。便直截了当道:“华缨姑娘,看来你是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吧,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如果你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你到底还在意沐箫和的性命吧!”
江梅说出这话时,已经是赤裸裸地威胁了,
华缨嘴唇一抿,才知她早已是人家的刀上鱼肉了,今日跟踪而来,不过是想要个名字而已,她哪里明白。江梅正是不想她有危险,才不能把那个名字告诉她。
江梅见华缨已在沉思,估计她也在掂量自己的话了,遂又道:“华缨姑娘。我无意害你,至于我是谁,他日你定会知道,今日之事,希望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否则休怪我无情!”
华缨愤愤地瞪了她两眼。转身,准备离去。
“慢着!”江梅又喊住她,吩咐道:“你留在晓月楼,哪都不要去,好歹我帮你报了云家的仇了,出了这个门,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几日乖乖跟我回京城!”
江梅说完,朝九竹使了个眼色,九竹便把她带下去了,随后,江梅依旧安排若雪盯着她,自己则盘算起荆州收尾的事了。
果不其然,袁楷自刎的消息传出去后,荆州其他袁氏势力均望旗而糜,纷纷呈书表示归顺朝廷。
为了安抚荆州降将,处置被俘的袁桢父子,裴蕴又费了好几天精神,不过幸好有谢旷和谢廷林在一旁协助,他们对荆州事务较为熟悉,因而很快也处置妥当。只可惜江州的高炽已经传来消息称袁桢已经在地牢病死。于是裴蕴便把被俘的袁氏诸兄弟及妻儿等派人押送至京。
但袁楷的几名亲将,在潘常在的带领下也都刎颈自杀,裴蕴莫不叹然。荆州之乱至此平息。
此刻一众将领均着便装在夏口的酒楼里痛饮庆贺。而沐箫和自那日之后,一连三日均在酒楼买醉,几乎每天都喝得不省人事。幸好有无陵、印心和东成在旁服侍,因而也没出什么差错。
此时他又与凌恒、谢廷林、郝战威、褚玉堂、夏纬、徐亮等一众军将在酒楼喝酒。
这场平西之役,让大桓子民记住了两个人,一个是江州刺史高炽,他一来不战而屈人之兵,活捉袁桢,二来派兵偷袭巴陵,切断袁楷的粮道,两次均是以少胜多,可为用兵如神。
而第二人便是沐箫和了,沐箫和先是一计空城一把古琴,逼退许孝元,拿下江夏,再而顺流而下夺取鲁山和蛇山,为夏口之役的胜利建立了功勋。因而沐箫和也得到了一众军将的拜服。
“没想到世子既能高居朝堂,也能布阵行兵,真是文武双全啊!”郝战威边喝酒边赞道。
“世子一计空城,不输孔明啊!”徐亮也叹道。
沐箫和知晓众人之心意,只是满面轻笑地回敬大家,将内心的苦涩尽荡涤在浓烈的冷酒之。
只是某个人却是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这里。
沐箫和身后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世子,早啊!”
本是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