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跟来干什么?她这是要去上战场打仗,又不是去游玩!
江梅硬是没有忍住自己的不解和生气,朝着二人白了一眼。
沐箫和看着立在案几旁的两人,也立刻呆住了,一个一身黑衣,用面纱蒙住脸颊,只露出一双清澈的黑眸,那盈盈的目光向沐箫和投来,不用想,都知道她是谁,只是站在她身旁那名男子,一身青衫清俊挺拔,青玉小冠束发,唯独那铜色的面庞似有些冷硬。
江梅见沐箫和一直在打量虞七,心里不免担心他看出什么,遂只得压制住内心的怒气,轻轻咳了一声,
“咳咳….嗯,世子,这位公子名讳虞七,是江梅….在江湖上认识的….一位朋友…”江梅暗暗看了一眼虞七,介绍道。
“原来是沐世子,久仰大名!”虞七爽朗一笑,作了一个揖。
沐箫和听了江梅介绍后,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遂也拱手笑道:“七公子,幸会,幸会!”
沐箫和打完招呼,却皱了眉头,朝着华缨道:“华缨,你跟来干什么?”
沐箫和说这话时,江梅同时将质问的目光投向虞七,这话分明也是在问他!
不料华缨却是哼笑一声,对沐箫和与江梅的不满毫不在意,“世子应该清楚我为什么来,既然我来了,是铁定会跟着世子去荆州的,世子就莫要生气了。”
华缨洒脱一笑,又看向江梅道:“一路上,请江姑娘多照应了!”怎么着,华缨都得跟着江梅的船西上,所以还是得给主人一个面子的。
江梅闻言苦笑一声,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第一个坐了下来。而这时,印心和若雪已经将酒水倒上了。
江梅伸手擒了一杯酒,仰头饮尽,内心却是踌躇不已,她本意是孤身前往荆州,了了荆州之乱,哪里想到沐世子会插一脚,而现下倒是更好了,连华缨和萧墨珩都跟来了。
江梅锁着眉,抬眼看了一眼对面跟着坐下的萧墨珩,华缨跟来就算了,她好歹是为了云家的那件案子。可是萧墨珩来是为了什么,他待在京城不是挺好的嘛,单枪匹马地跑去战场上,不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嘛。
眼前这帮人真是不知战场凶险!江梅越想越气。
于是,她偏过头瞅着窗外,再喝了一口酒,看来自己还得分一部分人手保护他的安全。
江梅几杯酒下肚之后,心情终于平复过来,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么只得带着这两人上路了。
在江梅一个人生闷气的空档,沐箫和与虞七已经开始聊起天来。
“在下也曾去夏口给裴太傅拜寿!”虞七举杯笑道,
“哦?不知阁下出身何处?”沐箫和抬眉问道,
“在下会稽人士。”
“难道是会稽虞氏的族人?”虞氏是会稽的大姓,看虞七这气度,想来也是世家子弟,沐箫和心里忖道。
虞七笑了笑,答道:“是远房族人…”
“原来如此….”
二人聊着聊着时,华缨居然在案几上摆起棋盘来,
“这一路上行程甚远,不免无聊,我看世子和七公子不如下棋解闷如何?”华缨边布棋边笑道。
“好主意!”二人均赞道,
只是虞七三人这般朗笑时,全然忘了一旁眉头微蹙的江梅。
江梅谢倚在案几上,一手搭在膝盖上看着正伸手布棋的三人,内心苦笑:这三人还真当这是去荆州出游呢!
虞七看了一眼江梅,只是抿着嘴笑了笑。他手执黑子先下,边下棋边说起话来。
“那世子对于夏口之战有何看法?”虞七顺势问道,
虞七这么一问,江梅倒是侧头瞧着沐箫和,他曾在夏口待过,怎会没有想法呢。
“想要夺夏口,必须控制夏口上游,如今夏口上游的竟陵郡还在袁楷手里,而江夏也一直未分出胜负,所以竟陵和江夏必须先下一城。”沐箫和说完偏头看着江梅,眼中充满着笑意,“姑娘所说的要剪掉夏口的羽翼,恐怕也是得在这两处下手吧!”
江梅轻笑道:“正是如此,那世子以为先攻哪处为好呢?”江梅靠近他。
“江夏。”他坚定地说出两个字,随后接着说道:“一来凌恒将军还在攻打江夏,二来只要往江夏增派兵力,势必袁楷会让竟陵的兵力驰援,这也给我们制造了机会。”他说完看了一眼虞七,又低头下起棋来。
虞七执了一子,托住下巴,沉思了会,又皱起眉头,问道:“不过,我们已无兵力去夺竟陵,要是让大燕乘虚而进,那就更麻烦了。”
沐箫和抬眉看着他,点点头,“我想裴相一直没动手恐怕也是这个缘由吧!”他叹了一口气,“襄阳的处境太微妙了!”
江梅身子往后仰了仰,笑道“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江梅笑得有些意味不明,让沐箫和有些抓不着头脑,虞七也是有些期待,二人齐声问道:“姑娘有何妙计?”
江梅故带神秘地说道:“佛曰‘不可云’!”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沐箫和只得无奈地陪着她笑,“好,那我就等着看姑娘的好戏了!”
“哪里,哪里,没有世子的帮忙,那戏也不好看呀!”江梅说着又笑了起来,神情十足潇洒随意。
沐箫和此刻才明白萧墨琤临行前对他各种嫉妒的缘由了,脑子里不免浮现起萧墨琤牙痒痒的话:“本殿下真是嫉妒你呀,你可以跟她并肩作战,还能朝夕相处!”
沐箫和想着想着,连连摇头和叹气。他忍不住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