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妻两个,本就是半斤八两,没一个好的。”舜瑜说道,取了大氅给是宋楚兮披上,想了想,还是有些忧虑,“这南康公主出手还真是够狠的,直接就弄了安寿公主一个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当时她的消息散播的神速,只在那女子刚从公主府里被拖出去了,马上就有人热议当时的场面是如何惨烈,血水洒了一地,皇帝难道不会怀疑追究吗?”
“安寿公主一再挑拨的时候,不是也没管过淮南郡主的死活?算起来,南康公主也不过就是还给她而已,并不算过分。”宋楚兮道,就将那大氅的领口拢了拢,“而且她做这件事,报复的原因只占了一部分,本来就是要用这件事来掩盖百姓中对淮南郡主一事的议论声的,而且——那位公主在京多年,一直游刃有余,想来既然她出手了,就不会轻易叫人拿住把柄的,现在不是所有人都以为消息散出去,就是冯家人不甘心的在造势吗?皇帝应该也不会察觉到多少的。”
舜瑜抿抿唇,没再多说什么。
舜瑛将那果盘放下,不禁奇怪,“秀这是要出门吗?”
“天都黑了,我还能去哪儿,就是去隔壁找阿岐下盘棋,舜瑜就偏要把我裹成这样。”宋楚兮笑道。
“虽说就要立春了,可这晚上还是冷得很,秀的身体又不好,还是当心些吧。”舜瑜道,又给她仔细的将大氅整理好。
宋楚兮带了两个婢女出门。
她和端木岐的住处中间就只隔了一小片四季常青的竹林,平时一边的院子里闹的动静稍微大了,另外一边就能听到。
宋楚兮过去的时候,院子里把守的人却不是长城。
“长城不在?”宋楚兮也没多想,就直接举步往里走。
“四秀。”那侍卫却是匆忙迎上来,神情略一闪躲,然后也就如实回道:“少主不在屋子里,刚出去了。”
宋楚兮脚下步子一顿,不禁奇怪,“这大晚上的,他去做什么了?”
就算是谁家宴请,也都会提前几天就递帖子的,哪有晚上临时出门的?而且这端木岐也奇怪,出门了也不跟她说一声?
“这个——少主没说,只说一会儿就回来。”那侍卫回道。
宋楚兮心中狐疑,就侧目递给舜瑛一个询问的眼神。
舜瑛摇了摇头,也是一脸迷茫之色,“奴婢也不知道。”
既然是端木岐刻意瞒着的,那就多说无益了,宋楚兮略一思忖,就没再多问,转身从那院子里走了出来。
这会儿才刚初更,闲来无事,主仆三个就走到前面的花园里散步。
“秀,按理说今年也是奇怪,往年的惯例,过了上元节,前来朝贺的客人就要相继离京了,可是今天这都二十了,朝廷方面怎么还是没有遣返的诏令下来?”舜瑛想起此事,心中忽而惴惴。
“大概是忙于家务事,没顾上吧。”宋楚兮含糊着敷衍,“而且今天的早朝上,不是已经给靖王和文馨公主定了婚期了?大概是为了将就彭泽使团的行期,大婚的日子就定在这个月底,也没几天了,朝廷——大概是想让咱们这些人都等着喝完喜酒再行离开吧。”
但是她心里却清楚,别人为什么还没走她懒得理会,可是她和端木岐——
却是因为宋承泽一直迟迟未曾进京,所以皇帝才故意一直拖延扣着她们的。
提起文馨公主,舜瑛就是心头一堵,忍不住抬头往西苑那边看去,不想这一抬头,却见即墨勋带了一行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秀!”两个丫头立时警觉,就要往宋楚兮的跟前挡住,却被宋楚兮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双手拢在袖子里,只安然等着即墨勋走近。
即墨勋面色不善的匆匆行来,脸上阴云密布的盯着她,却居然是半晌没有话说。
宋楚兮好整以暇的等了他片刻,就率先打破了沉默道:“太子殿下是来找我的?有事吗?”
“你的胆子是真的很大啊,到了今时今日还这般气定神闲的和本宫说话。”即墨勋冷笑了一声,脸上表情去不见丝毫缓和。
他上前一步。
宋楚兮没动,也不想和他浪费过多的时间,直接就开口道:“殿下是想问上元节御景园中之事?”
即墨勋的脚步一滞,大约是没想到她会主动的就挑起了此事,不免大为意外。
宋楚兮往旁边踱了两步,轻声笑道:“我早就和殿下说过了,太子殿下您金尊玉贵的,犯不着和我这块顽石硬碰硬,本来咱们之间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您又何必一再的自找麻烦呢?”
“果然是你做的。”即墨勋本来就一直怀疑是她和端木岐做的,只是这些天宋楚兮一直闭门不出,端木岐那里他又不能贸然开口,所以才一直忍着了,这会儿听说宋楚兮来了花园里散步,就匆忙赶了过来。
“横竖已经时过境迁,是不是的也没多少关隘了。真要算起来,太子殿下也就只是丢了些颜面罢了,算不得什么损失。我还是那句话,逆来顺受,不是我的脾气,但咱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的仇怨或是利益纠葛,太子殿下您实在犯不着忧人自扰。”宋楚兮道:“再过几天,等文馨公主大婚之后,咱们就要各自分道扬镳了,也没必要再给彼此找麻烦了,不是吗?”
平白无故的,她不会去算计即墨勋什么,但是这人心术不正,几次三番主动找上门来,她宋楚兮可是从来不怕事的,难道还在乎顺手借刀杀个人吗?
宋楚兮说完,便就礼貌冲他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