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道又如何能是和自幼习武的殷绍抗衡。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敢直接去接殷绍的这一掌,包括端木岐和殷绍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由吃愣。
“楚儿——”端木岐仓促扭头就探手要去拉她,口中且惊且惧,如梦呓般低低的唤了一声。
然则还不等他抓住她的袖口,殷绍这一掌的力道已出,几乎连一星半点预兆都无,宋楚兮整个人就被他的内力震飞了出去,一下子摔了出去。
那女子的身形单薄且柔弱,就这么突然飞出去,那感觉,就如是一片随风飘零出去的叶子,落在地上时候的响动也不大,而她的身子便就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楚儿——”端木岐突然就完全失控的大吼了一声,再也什么都顾不得的扑了过去。
“四秀——”这边的情况,何鹏等人被堵在巷子里就只能看到个大概,但殷绍的那一掌明显就是动了杀心的,宋楚兮又是那么个身体状况,她绝对吃不消的。
何鹏也是被吓了魂飞魄散,急切的想要逼退眼前的敌人冲过去帮忙,然则又被堵的寸步难行。
端木岐两步扑过去,直接跪倒在地,本是要探手去将宋楚兮的身子抢到怀里的,可是她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的手指探出去,指尖却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一时间居然是没有勇气去碰她。
“少主——”长城甩开和他对战的敌人奔到了眼前,也是大气不敢喘的使劲的屏住了呼吸。
端木岐浑身的血液就像是冻住了一样,保持了那一个探手出去的姿势,喉结艰难的滑动了两下,这才仿佛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一把握住她单薄的肩膀,将她扶了起来。
殷绍那一掌绝对是将宋楚兮震成了内伤,端木岐将她软塌塌的身子扶着坐起来的时候才瞧见她吐了血,方才地面上倒下的地方,殷红一片。
宋楚兮这会儿已经是不省人事了,端木岐拿了袖子去擦她唇边血迹,那动作小心翼翼的,像是唯恐力道大了会弄痛了她一样。
宋楚兮全无知觉,身子落在他怀里,绵软成一团。
“楚儿——”端木岐压抑着声音又再唤了她一声,却是语气低弱到近乎微不可察。
然则宋楚兮是指定听不见的,而这个时候,后面的殷绍等人已经回过神来。
“殿下——”不知道是不是被眼前这气氛给影响到了,就是蒋成海开口的语气也显得小心翼翼的。
虽说现在端木岐和宋楚兮之间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非比寻常,今天宋楚兮若是有个什么闪失,谁知道端木岐会怎样?
殷绍的面目冷凝,直接给蒋成海使了个眼色。
“这些人胆敢冒犯殿下,其心可诛,一个也不能留,丁大人,你还等什么?还不将他们全部料理掉?”蒋成海的神色一凛,冷然道。
“啊?哦!”那位丁刺史却大约是怎么都没想到宋楚兮这一个小女子居然会有这样不怕死的勇气,本来还正在愣神,这时候才如梦初醒。
“来人9不动手将这些人都结果掉?”丁刺史回头,大气凛然的一招手。
这边的端木岐却突然回头看过来。
他这个人,惯常都是一副肆意洒脱的扮相,就算是再大的事情面前也从来不受影响,可是这一刻,他那张艳绝天下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一丝鲜活的表情,不见愤慨,不见怒气也不见悲伤,只那一往无波的平静中,反而给人一种几乎是泰山压顶一样的巨大的压迫感。
“太子殿下是要留在这里给这整座大郓城陪葬吗?”端木岐道,简短的几个字,语气是平静且冰冷的,但那冷意中却有刺骨的杀意纵横。
宋楚兮早有准备,以他殷绍深谋远虑的为人,自然也不可能一闪返现的,所以这一刻,大郓城外面的情况是,宋楚兮带来的五万精兵围城,后面还有殷绍的人马伺机而动。
双方真要动起手来,胜负姑且不论,但可以料想到的是,这场面必定异常的血腥惨烈。
可是现在端木岐撂了话下来,丁刺史不明所以,殷绍却是忍不住的心头一凛——
他很清楚,端木岐的手里是有底牌的。
现在虽然表面上看他技高一筹,死死的困住了宋楚兮的人,但如果后面再有端木岐的伏兵压上来——
两面夹击之下,他就没有胜算了。
“那又如何?”殷绍面不改色的冷冷说道:“今天但凡说是本宫会有个什么闪失,你真舍得同本宫鱼死网破?把我留在了大郓城,那便就等同于是和整个北狄的朝廷宣战了。我知道你还有底牌,可是就凭你和宋楚兮现在的这一点筹码,你们想要和整个北狄的朝廷硬碰硬,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如果准备不足,就算双方彻底翻脸,但是这一场所谓的战争也会打的异常艰难,姑且不论胜负输赢,只这个过程,胶着之下就有肯能延续数年,十数年,甚至于数十年。
如不是因为不能稳操胜券,端木家和宋家也不会隐忍筹谋了这么久都一直的没有轻举妄动。
这个时候杀了殷绍,殷绍是一国储君,他的分量,足够激起皇帝的雷霆之怒了。
“你不用拿这话来混淆视听,你殷绍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说什么大义凛然,杀身成仁的屁话,这些场面话,你犯不着拿到我的的跟前来说。”端木岐道,转身抱了宋楚兮起身。
宋家前面的巷子里被堵死了,他就直接绕路被长城等人护卫着往后巷那里走,一面却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