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让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父亲呢?面对父亲的无理要求,子龙只能也跟父亲诉苦:“爸,我哪有什么钱啊,我才工作多久点,我才那二十多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吃饭都不够,哪里能攒下什么钱?前几天小秦还跟我说想要买个单车好上下班骑呢。 爸爸,要不您先给我200元,下个月发了工资我再还您。”
云中雄见自己来打儿子的主意,儿子反而问他要钱,不由皱紧了眉头:“女孩子上班骑什么单车?走路正好锻炼身体呢,还骑什么单车?你告诉她,就说我说的,不准买。你现在没存款就算了,从个月开始,你的工资就交20块给家里吧。”
子龙一听急了:“爸,我的工资一起才二十七块,交了二十块钱,我就只剩下七块了,难道我不用吃饭吗?我在厂里的食堂吃饭,一个菜就要两毛钱,一天怎么也要个五六毛,一个月伙食再怎么也要个十七八吧?
还有,我正谈恋爱呢,我是男人,哪有男人谈恋爱不花钱的?爸,家里原本是有钱的,光那铁箱子里被别人拿走的就有一万五,难道您别处没有放点钱?”
云中雄心中苦笑:别处当然也放了点,只有两百块,那已经是云中雄手中最后的钱了,云中雄打算留作棺材本,他怎么可能拿出来用?
一想到那一万五,云中雄就怒气难抑,说话就冲了起来:“别处哪还有钱?钱都到老队长口袋里了,现在又不是年底有分红,又没有别的进帐,家里连吃油盐都成问题,养你这么大,又拿钱送礼让你进了工厂,你难道不该为家里作贡献?”
想他云中雄,以前也算有钱人,现在沦落了,连儿子都敢顶自己了,真是流年不利啊。
见云中雄冲自己,子龙也变了脸色:“爸,我知道应该为家里作贡献,只是贡献也讲能力啊,我刚才已经跟你说了,我那二十七块钱的工资,真没办法拿回去。”
“真没办法?”
“没办法!”
“好,这是你逼我的,这儿子养老子,天经地义,我找你们领导去,见说你长大了,拿工资了,就不管残疾父亲了,让他每月直接把你的工资由我来领。”云中雄说着就要走。
“爸……”子龙大吃一惊,真要由父亲来领他的工资,不说没钱吃饭,他以后在厂里怕是连头都抬不起来:看,那就是云某某,父亲养大了他,他拿工资就不管残疾父亲了。他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爸,不要去,求你。”子龙拉住了云中雄。
“那你以后把工资都贡献家里。”云中雄脸上露出得意:哼,儿子啊,跟老子斗,你还嫩着呢。
听到父亲的话,云子龙心中暗恨着:“不行啊,爸,我知道你还有钱的,还要我贡献?”
云中雄转头看着儿子,藏起眼中得意的神色:“你也知道,方圆走了,我哪来的钱?我把你养这么大,盘你读书,又给你安排工作,让你贡献点钱给家里难道不该?”
云子龙却是急道:“贡献给家里是没错,可是,只怕是贡献到别的女人身上吧?”
云中雄象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指着云子龙骂了起来:“你小子混说什么?早知道你这么难说话,当初就不该让你读书,给你安排工作,可是花了老子一万多块钱啊,别的不说,你把这一万多块钱给老子拿出来。( 就去找你们领导去。”
云子龙见他公然说出这样的话,不由急得跳脚去捂父亲的嘴巴:“你混说什么?你就算找了领导,又有什么证据?要找我们领导也好,我要当着领导的面问爸:你有钱为那野女人买金戒指金耳环,怎么就不能为你正经的准儿媳妇买架单车上班?难道你将来指望野女人生的仔给你养老不成?”
子龙在外面工作,嘴巴子自然也练出来了,加上他已经知道了父亲在外花大价钱养野女人的事,心中非常不满,子松子奇子香不敢讲的话,却是被他讲了出来。
云中雄见他不怕见领导,而且,还说出了他在外养女人给女人买金戒指金耳环的事,马上就软了:“儿子,你爸我这不没办法吗?什么野女人,买金戒指金耳环,根本没那样的事,算了,你的工资也不高,就每月给我十块吧。”
“一块也没有!”云子龙硬了起来:“我正宗的准媳妇还等着我攒钱帮她买单车呢!哪有钱给你养野女人。”
“你这个逆子,你想气死我吗?有本事你莫要回来。”
“不回去就不回去!”
云中雄钱没有要到,反而因被子龙点破了水,惹了一肚子气回来。
没钱帮阿芳买手表,阿芳就讨不回来,而且,他已经在阿芳面前夸下了口,下个月帮她把手表买回来。没钱啊,怎么办?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云中雄正感头痛,刚好便看见秦子英买了一大块肉提着走回来,心中一动,便有了计较。
云中雄回想这几圩这个秦子英几乎圩圩赶,鸡鸭鱼肉往家里搬,她哪来的那么多钱?要知道这个时候的肉可是一块一二一斤,鸡蛋要九分钱一个,鸡要两块一二钱多一斤,鸭要一块五六一斤呢,鱼虽然便宜点,也要五六毛一斤,农家过日子,除了逢年过节,或者来个客人,平时是没有肉吃的。
可是,这个秦子英她现在几乎每圩必赶,每次不是买鸡鸭就是买鱼肉,分家时秦方圆拿过去的钱全部到了老队长的手里,云龙帮人看病又不收钱,她到哪去拿那么多钱吃肉呢?
云中雄眼珠一转,心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