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率一行人先到了未清宫,拜月向祭月使眼色,让她进去通禀,拜月留下来应付萧太后,“拜月拜见太后娘娘。”拜月正好跪在门中央,拦住了去路。
“起来吧。”萧太后脸色阴沉,“皇上呢?”
“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狩猎归来就进寝房歇下了。”拜月依旧跪在原地。
“皇上可用了晚膳?”一早出去,午膳定是用不上了。
“回太后娘娘,不曾用过,说是没有胃口。”
萧太后神色一紧,“哀家问你,”太医还没有到,萧太后没有急着进去,“皇上可是伤着了?”
“拜月也是推测,见皇上脸上有细微的划痕,人也坐在草地上,似是摔着了。”拜月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听见那声巨响,差点把她的魂儿吓飞,“可皇上说不曾伤着。”
“起来,让开,哀家要进去瞧瞧。”萧太后没了耐心,这些个奴才,和伺候皇上久了,都和皇上一条心了,关键时刻什么都问不出。
拜月纳闷,这祭月怎么还不出来,“皇上进去之前吩咐过,谁来都不见。”
“怎么?就凭你,也想阻拦哀家?”萧太后高高在上地责问,“仗着皇上宠信,都无法无天了!”皇上受伤,萧太后本就心疼,再猜测皇上胡闹许是因着花千凝之事,萧太后更是郁结,偏偏一个奴才也来添堵,“桂嬷嬷,给我掌嘴。”
桂嬷嬷得令,肃着一张老脸就过来了,巴掌结结实实低打在了拜月白皙透粉的脸蛋上,萧太后冷道:“也让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拜月没有讨饶,忍痛不吭声,这副倔强的样子让萧太后更生不快。祭月这时从里面出来,一见这场面,疾步到了跟前跪倒求情,同时横在桂嬷嬷和拜月之间,“太后娘娘手下留情。”
“你也想一起挨打?”萧太后哼笑道,祭月跪在地上,连忙回话,“太后娘娘,祭月刚进去请示皇上,皇上下旨,任何人皆不见。”
“什么?!”萧太后厉声问,“都给我滚开!”
这时候四名老太医已经蹒跚到了跟前,给萧太后躬身请安,萧太后正在气头上,只是扬手指了指未清宫里面,“磨磨蹭蹭,赶紧进去看看皇上身体如何了!”
“是!”太医们几乎是连滚带爬进去的,萧太后硬闯,拜月和祭月自然是拦不住人。等萧太后的队伍也进去了,祭月还跪着,就用膝盖急忙蹭到同样跪着的拜月身边,抬手抚上她发烫的脸颊,脸已经肿了,“一定很疼,我给你揉揉。”祭月眼睛和鼻子都很酸,心疼死了。
拜月倒是若无其事,自顾站起来,向跪着的祭月伸出手,笑笑说:“来,起来吧。”
“是不是很疼,你别动,我给你揉揉。”祭月站起来后,还是要往拜月身上粘,“这些个老嬷嬷心狠手辣,我早晚会替你报仇的。”祭月恨得牙根直痒痒。
“我没事。”拜月低下头,叹了一声,说:“我们也进去吧,免得皇上有事我们听不见。”
双月一前一后进去,步子刚到门口,就听见传来公孙梦未的怒声,“给我滚出去!”
太医本来要摸脉的手吓得哆嗦就缩了回去,“皇上恕罪。”太医跪下后求救似地望向了萧太后。
“你们都先出去。”萧太后下令,其余人跟逃命似地躲出屏风,站到外面去了。见出来的人都是面如灰土,说不出的惶恐,祭月心里就暗爽,活该!
萧太后撩开进到屏风里面,到了床榻前,撩开床帏,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不少,“到底是谁这般不要命,惹得皇上如此生气。”
公孙梦未背对着萧太后,因着方才的动怒气息依旧急促,萧太后坐到床沿,抬手轻轻放在了被子上,低声说:“皇上告诉哀家,哀家替皇上出气。”公孙梦未仍是没有动静,萧太后放在被子上的手拍了拍,说:“皇上,告诉哀家,是不是伤到哪了?嗯?”
公孙梦未一直没有动静,萧太后本就是急性子的人,“既然皇上不说,那哀家可要自己动手了。”
“母后,我没事,你出去吧。”公孙梦未声音虚弱无力,“让我一个人待会。”
萧太后有些愣住,公孙梦未往日威严的气势全然不见,连称呼也改了,自从梦未登基以来,在自己面前,她都是自称儿臣的。
“不行,我要检查过了才放心。”萧太后心里莫名地有些难受,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折腾,最心疼的人还不是父母吗?
萧太后说着就动手要掀开被子,公孙梦未猛地坐起身,气息喘着,冷声说:“我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凌厉的双眸,紧蹙的眉头,那份怒意扑面而来,气势瞬间恢复了,萧太后的动作戛然而止,“皇上,你可是因着花千凝的事才如此?”萧太后压着心口的疼,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这和母后无关,朕的事不需要母后过问。”公孙梦未也不想伤害萧太后,低下头,不让她看见自己愤怒和失望的神情。
“那皇上如何才肯就范?”萧太后的声音微冷,“可是要花千凝亲自过来,你才肯让太医检查伤势?”
公孙梦未静默,在萧太后看来,那是默认了。呵,好啊,花千凝,你有本事,将我的皇儿迷得神魂颠倒,我当日同你说的话你全然当作耳旁风!
“宣花千凝来未清宫!”萧太后扬声道,“速去速回!”
一个丫鬟被桂嬷嬷差遣过去叫花千凝,花千凝这一整天都没有起来,不是别的原因,是病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