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大婚便定在她爹与长公主成婚的一月后,私下里大家几乎都有了不成文的约定,只等长公主与她爹的大婚一完成,待过了一月之期,叶西辞的花轿便会来镇远将军府来迎亲。
而今日午时。叶西辞便会亲自带着聘礼前来将军府下聘,也算是两家正常的心平气和的定下了婚盟,不可再随意更改了。
方笑语没有阻止,也不必阻止。对于她来说,生于这个时代,在家里做老姑娘是不太现实的。早晚都得嫁,早嫁晚嫁又有什么所谓?
早去安王府里熟悉下环境,对于她的未来也是颇有用处的。
方笑语回府之后倚在榻上浅眠了一会儿。告诉解语若是叶西辞来了进来叫醒她,而没过多久,叶西辞果然到了,倒是未大张旗鼓,那聘礼也只是带了一个小小的木匣子,竟是连一抬聘礼的分量都不足够,此刻他正在将军府的书房里与方剑璋大眼瞪小眼呢。
“叶西辞,这就是你的聘礼?”方剑璋虎目一瞪,凶戾之气爆出,倒是让毫无准备的叶西辞给小小的惊了一番。
“正是。”叶西辞回过神来。嘴角挂着优雅的笑意,直面方剑璋,竟丝毫不怯。
“我方剑璋的女儿就值这一个盒子?”方剑璋大怒。
说好了今日来提亲,待到他与长公主大婚一月后就为他二人也将婚事办了,取双喜临门之意。可是哪家的姑爷前来下聘礼不都是大箱小抬的,生怕委屈了将来的娘子,所以都将聘礼准备的妥妥当当,叫人挑不出毛病来,也是给了新娘子脸面,让其在府中也能有所地位。
方剑璋可是为方笑语准备了好些嫁妆。件件都是珍品,还有那些陪嫁铺子,也都是京城上好地段的,有些是她亲娘当年留下的嫁妆。有些是他这个做爹的能为女儿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补偿,甚至长公主都备着一份嫁妆,显然是将女儿当做了自家人看。可就是自个儿宝贝闺女要嫁的男人,在下聘之日,竟只带着一只木盒子来府里提亲?这若是他也能答应,传了出去。好叫为人以为他镇远将军府的女儿都不值钱一般。
本来他就看叶西辞这小子不大顺眼,王府里一堆的烂摊子摆着要自个儿闺女嫁过去操心,若非是他相信自己闺女的能力,被自家闺女的好口才给说服了,他还看这小子看不上眼呢,现在竟然拿一个破木盒来打发他?
自叶西辞来了后,方笑语便被解语给叫了起来,一猓就听到自家老爹拍桌子和怒吼的声音。
别的倒也没听到,只是远远就听到一句“我方剑璋的女儿就值这一个盒子”,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叶西辞被方剑璋吼得耳朵都生疼,心说未来岳父本不是个文生?原本斯斯文文的一个人,怎么最近却总是脾气暴躁的很,特别是一见了他,就是一脸的敌意,连话都懒得与她多说一句,就是要骂他时格外的大声。
“爹爹缘何生这么大的气?”方笑语笑着迈入屋中,那尴尬的气氛顿时一缓和。
方笑语看到自家闺女,怒色不减,道:“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如此小气,前来下聘,只带来一只木盒,不过四五个巴掌大小,这叫人听了去,你将来还如何见人?”
“爹爹看过盒中的东西了?”方笑语却一笑道。
她才不信叶西辞会只带个盒子来提亲,明知道自家老爹对他还有些芥蒂与不满,这时候还来添堵,他还想不想娶亲了?之前随手送她零用的银票也不止这个数目,何况涉及聘礼?
方剑璋一愣,倒没往这方面去想。他只是本能的有些看叶西辞不顺眼罢了,所以才借口发飙,实则以他的聪慧,如何会想不到叶西辞不会傻到拿此事开玩笑。
方剑璋老脸一红,心说都是你小子不讨喜的错,面对着方剑璋威胁的目光,叶西辞无奈妥协道:“不怪岳父,是我未曾说清楚。”
“谁是你岳父!我闺女还未嫁你,你小子口头给我老实些,不可胡言乱语!”方笑语眼一瞪,看向叶西辞的目光威胁更甚。
方笑语哭笑不得。自己这个爹怎么就跟个小孩子似的,非得跟叶西辞整出个高低远近来不成?
叶西辞无奈一笑。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得罪了他这个未来岳父,对方真是处处找他的碴儿,但每每却又都将这些刁难控制在了玩笑的范围之内,并不引起他的反感。
可是叶西辞他不知道的是,在方剑璋眼中,他要娶他的女儿,就跟自个儿种了多年的白菜突然被隔壁家的猪给拱了一般,所以处处看这头猪不顺眼。
虽然这猪长的也是相貌堂堂,是头帅猪,可是在方大将军眼中,这世上再帅的猪,也配不上自家的美白菜,所以无论叶西辞如何讨好,不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天为止,方大将军是不会真心接纳这头打他家白菜主意的猪的。
其实这就是出于一个爹对于女儿的爱护与不舍,何况方剑璋心中还有着深深的内疚。
叶西辞不知道他在方大将军眼里已经与觊觎白菜的猪划上了等号,方笑语也不知道她此刻也已经沦落为了那名为镇远将军府的菜园子里一颗镇园子的白菜,所以尽管是明白这位方大将军这是在无理取闹,但也只能忍着了笑一笑过去便罢。
方大将军被叶西辞和方笑语的那神色看的发毛,也知道是自己故意找碴儿,于是冷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