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想着,要是这方笑语吃了泻药后能拉上一晚上,别说今日早间的敬茶她会出尽洋相,怕是拉的过了都能伤着身子本源。
要不是昨日她被父王警告过了,那饭菜里她都想加上鹤顶红毒死这对狗男女!
“哎,真嫁了人方知其中滋味。再不能像做姑娘时那般肆无忌惮不管不顾了。要说起来,虽失了些自由,可有个人疼着的滋味却是叫人欲罢不能。”方笑语假意的感叹着,然后一脸无辜的问向叶西辞道:“西辞。若是我没有这姣好的容貌,你可还会愿意娶我过门?”
“我喜爱你,从来无关容貌。”叶西辞配合的摸着方笑语的头顶,一脸的宠溺。
“当真?哪怕我的鼻子歪了,腿断了。曾在人前出尽了丑态,被外头的人传的愚蠢不堪,你也愿意娶我?”方笑语的眼睛闪亮闪亮的,那一脸的期盼之色硬生生的写在额头上,叫人看了都心生不忍。
叶诗兰简直气炸了肺。方笑语这个女人,从头到尾一眼都没有看向她,可说出来的话句句都带着刺。
什么鼻子歪了,腿断了,什么在人前出尽了丑态被人传的愚蠢不堪。这一句句话,矛头可不是都指向她?
可是她这鼻子歪了腿断了都是拜谁所赐!她竟感如此赤裸裸的嘲笑她嫁不出去?
叶西辞强忍着笑意。但却并没有回答。
方笑语心道配合的不错,而后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道:“我也知道,你们男人娶妻都爱娶那相貌出众温柔贤惠的。若我当真是个歪鼻子断腿的丑八怪,怕你是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的。也是,哪个男人会看上这样的女子,岂不是给人找晦气?”
叶诗兰越听这话就越不对。这已经等于是指着鼻子骂她是丑八怪了。叶诗兰摸了摸脸上的面纱,脸火辣辣的疼,只觉得再厚的面纱也遮不住那份丑陋。而这一切,都是方笑语这个贱女人害的!
可方笑语似乎还未刺激的够,继续拉着叶西辞的手。说道:“若是个心地良善的,娶妻娶贤,或许还有那注重内里的良人能够慧眼识珠,可若是个心地丑陋不堪。且上梁也不正,下梁自然被带歪的,怕是一生就只能孤独终老了。”
叶诗兰紧握起的拳头都能听到关节弯曲时的声响。
“你今日怎的多愁善感起来了?”叶西辞温语问道,语气中竟还带着安慰与心疼。
方笑语摇摇头,苦笑道:“我这不是在无病**,也非是多愁善感。只是如今我既嫁了你。成了你的妻子,只是要为你,为这安王府打算的。乾弟虽是庶子,不能继承安王府这硕大家业,可夫君你是个心善的,总不会亏待了他。他若争气,认真读书,考取个功名,或许将来用不着这安王府庇佑,他自己就能凭本事封妻荫子。李侧妃虽为侧妃,可有父王疼着,又被乾弟敬重,将来也不怕没好日子过。只是我有些心疼那诗兰妹妹,既为庶女,许多事身不由己,一生都只能在别人操控之下活着,或因联姻去给人为妾,或嫁个门第低的为正妻,一生因此碌碌。可好在总归是能有个归宿的。可如今,她容貌毁了,那利用她之人怕是也觉得她无用了。再者说,你们男人都喜欢那长的清丽秀雅的,稍有一点瑕疵,便是万般嫌弃。你说她将来可如何是好。”
叶西辞忍得十分辛苦,要是不知方笑语为人者,怕是要被她如今这悲天悯人的模样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一口一个乾弟和诗兰妹妹的叫着,叫别人听来这关系是如何的融洽如何的亲密,可就是她嘴里的那个乾弟和诗兰妹妹,在不久前一个被她当街踢的吐血,一个被她当着众人的面毁了容貌。
叶西辞不得不也发挥足够能配得上方笑语的演技,叹息道:“女子容貌被毁,确实难以嫁的出去,何况又只是庶女。不过西乾年轻有为,若能考取功名,那也就是有身份的人了,再加之王府这里总能帮衬他几分,外人总不会多过闲话。”
“你这话说的糊涂。”方笑语却一副不敢苟同的神色,忧虑道:“那乾弟早晚是要娶妻的,将来或住于同一院中,或外出独自开府,可终归这乾弟一脉是会有个女主人的。到时你让人家小姐如何想?李侧妃是乾弟生母,将来接了过去好生侍奉那是天理人伦,就算将来的弟妹是个不孝顺的,表面上也得恭恭顺顺的伺候着。可你见哪家的哥哥能养着妹妹一辈子的?若是嫁不出去,总不能一生都叫她在府里头当老丫头,外人看笑话不说,就算于朝堂之上,怕是也会传出闲话,耽误了乾弟的前程。如此说来,就只能让诗兰妹妹出家为尼,一生青灯古佛清苦度日了,可怜一如花女子,正是风华正茂的大好时候。亲人俱在,却受尽人事冷漠,青丝留之不住,日日吃斋念佛,岂非是可怜?”
方笑语的话深深的刺痛着叶诗兰的心。
尽管叶诗兰真的很想扑上去抓烂方笑语的嘴,可是那话里的一句句一字字,都好像是一支无情的冷箭,泛着寒光,对准着她。
她明白,这是方笑语故意的挑拨。甚至于方笑语自己都没有掩饰这挑拨的意思。
可是,这样的挑拨是阳谋,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拿到表面上去说,尽管她那样想要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方笑语说的对。
她是庶女,别说毁了容貌,就算还是从前美丽无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