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倒也豪气,将手中一柄弯刀往桌上一放,道:“来五斤牛肉,再上些小菜。将你们这里最好的酒给我来上两坛子。先这些,若不够再叫。”
“好嘞客官您稍等,五斤牛肉,下酒的小菜,咱们店里的招牌那可是远近闻名的烧刀子,烈的很,客官您可别喝得太急了。”店小二立马笑着下去布菜。石司徒不动声色的看了这男子一眼。心道倒是个吃货,五斤牛肉,这怎么吃得完。
不过又不是他付银子。自然也不会为他人操这份闲心。他就默默地夹着眼前的菜,喝着杯里的酒,目光不由得就朝着那靠窗口的位子看去。
那靠窗的桌上依旧是那几个看起来一副狗腿相人六子围着一个锦衣公子阿谀奉承,那世间的好话都被这几个人硬生生的套在那个锦衣公子的身上。一个个喝的醉醺醺的,说话的声音大的出奇。也不知隐藏,倒是与这店里的‘江湖气’格格不入,叫不少人皱了眉头。
石司徒还隐隐的记得那些狗腿子似乎称那锦衣公子为‘子风公子’,且还提及了什么将军府。倒叫他有些在意。
这京城里将军府虽有好几家,但若说真的能让人一下子联想起来的,也就是他们家和方笑语家的镇远将军府了。
他努力的回想着哪个将军家里有个叫‘子风’的少爷。可他从前专注于跳舞,对于外界之事倒不怎么在意。故而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起来。
“子风少爷当真是英明神武,没说的,这将军府将来定是少爷的囊中之物!”一个狗腿子谄媚道,那脸上的神情卑贱的叫人恶心。
另一个立马接道:“那可还用你说?子风少爷可是将军府的大少爷!向来长子继承家业,那方将军要是哪天死了,镇远将军府还不是都是少爷的?”
“话不可这样说,我这毕竟不是亲生的,隔着肚皮呢。下头还有个方皓之,那可是我那个将军老子捧在手心里的疼的,哪轮的到我来继承家业?”那被称为子风的锦衣少年喝的满脸通红,被人夸的飘飘然不已,明明心里头高兴的要命,脸上都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嘴上却否认道。
“公子此言差矣,公子虽不是方将军亲生,可既已过继,入了方家族谱,那就是方家的人了。何况公子的母亲可曾是那方将军明媒正娶的嫡夫人,公子也算是嫡出了,怎的就不能继承家业了?”其中一人突然说道,这人看起来与那些二六子不大相同,穿着倒是得体,衣着虽不锦绣华丽却也是富裕人家的装扮,身上没那些流里流气,只是那双眼睛总是滴溜溜的转,有种让人不舒服的阴险。
“陈冲说的对,那小娃娃能做些什么?哪及的上公子万一?若那娃娃听话便是,若是不然……”此时另一人接话道,说完了还哼哼两声。
石司徒眼一眯,哪还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子风公子’是谁。京城里姓方的将军还能是哪个?又有哪个将军过继了个别人的野种到自家的族谱上去的?
除了方笑语的老子,镇远将军府方剑璋之外,可还能有外人?
别看石司徒嘴上总是抱怨方笑语,也没少诅咒她嫁不出去,虽然她已经嫁出去了。可是鉴于那日方笑语的那一番话,他的心中其实是很感激方笑语的。
这是第一个没有否认他价值的人。哪怕她的不否则都是用讥讽、大骂甚至动手的方式来表达的,虽然他一次次被他折腾的腰酸背疼腿抽筋,虽然他总是看着她们吃饭吃的香甜自己却捞不着一口,可他对于方笑语却依旧心存感激。
这个周子风他听过,虽然他没记住他的名字。他就是听自家老子提过,镇远将军方剑璋似乎从前经历过什么危难,被丞相给救了,于是为了报恩,就纳了丞相家那个死活非得跟个商人成亲最后被负了之后带着个拖油瓶子的女儿为妾。
他经常听他家老子感叹,说这位方大将军也是个浑的。就算是要报丞相大恩,这报恩的法子有无数种,偏找了这么个贱人变着法子的作践他的儿女,他竟然还碍于恩情而不管不问。
石司徒记得不是很清楚,当时也不是很有兴趣。这年头,大门大户的后院里不幸的人多了去了,他哪有那闲工夫去管别人的破事?何况当时他还小呢,对谁凄惨了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只是上次见了方笑语之后,他倒是有点怀疑起这些个传言了。就这么个可怕的女人会被一个没有武功的夫人欺负了好几年?
石司徒打死都不信。
这方笑语多可怕啊。一个眼神就能叫他胆战心惊,身上那杀气不知道是杀过多少人才能沾染上的。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亲眼见过方笑语出手,可是他却被丝竹给折腾的哭爹喊娘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那滋味,别提有多*了。
身为丫鬟的都这般厉害?被这丫鬟盲目崇拜着的主子还能差哪儿去?
他一直觉着,那梅素惜要是敢欺负她,不被她一拳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就已经是那方笑语留手了。梅素惜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能欺负的了方笑语?
传言不可信啊。他如此感叹。
可今日看来,却也未必了。否则梅素惜的儿子,与方将军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还几次三番想要迫害方笑语和她弟弟,方将军为何还要将他过继到名下?
难道是方将军还记挂着丞相的恩情?可这对方笑语多不公平?
石司徒开始给方笑语打抱不平。他当然不知道周子风的过继那是方笑语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