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他若是不够谨慎,随时都有脑袋搬家的危险,他自然不能大意。不过此事你还是要多盯着些。”方笑语却不着急,她太了解叶书成了,他做的那些事,在前世,可是瞒过了所有人,愣生生的逼死了不少与他为敌的人。
他若不谨慎,他就不是叶书成了。
“不过。若是在叶书成那里找不到突破口,不妨去查查那个人,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方笑语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忽然开口道。
“他们二人……不可能会勾结吧……?”墨痕一愣。
“为何不能?”方笑语却笑问道。
“他们……不该是敌人吗?”墨痕有些迷糊。一个云王的血脉。一个蒙王的血脉,两方本是争斗的立场,云王和蒙王更是为了太子之位无所不用其极。他们的血脉躲藏在大承,各自为政,互为竞争。甚至关键时捅刀子也毫不含糊,这样的人会联手吗?又或者,他们之间还真有利益往来不成?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世上哪有什么永恒的敌人或朋友?不过利益二字罢了。”方笑语冷笑道:“云王与蒙王虽为太子之位争夺不休,可他们毕竟都是大周之人,为大局着想,暂时勾结也非是不能。先乱了大承,事后再各凭本事的事也未必没有,何况,他们上头还有个无论如何也要把持朝政死不退位的老皇帝。你说那位老皇帝是想看着大承入了大周的版块?还是乐意看两个儿子的后代打得你死我活却误了大事?”
墨痕眉头紧皱。是了。她忘记了他们其实来自同一个地方。这野心勃勃的大周布下如此阵仗,又怎会允许两方为私怨而坏了大事?若是短暂的联合能取得大胜,他们未必就不能暂时摒弃前嫌互相合作。
“奴婢立刻便去监视那人,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墨痕立刻便领会了方笑语话中的意思,并且忠实的执行。
只是她还没有离开,外头竟然响起了打鼓一般的声音。
墨痕与方笑语对看一眼,而后不确定道:“石公子?”
“出去瞧瞧便知。”方笑语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朝着外头努了努嘴。
墨痕也好奇的紧。石司徒现在可是丝竹的心上人,故而她也比较上心。
在得到了方笑语的同意之后,她立刻跑上前去将门打开。诺大的院子就这么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横鼓、木桩、铁链、毛笔、竖鼓……
院子中的一切都清晰地映在瞳孔之中。还有那鼓上正在扭动身体的人。
“小姐,石公子这是在做什么?”墨痕一头黑线。她看得出来,石公子这是在跳舞,可……怎么说呢……就是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方笑语没有接话。只是皱着眉,且越皱越紧。
石司徒正陷入一种奇妙的境界之内。现在他的脑子里全是那些大街上来往的人群。那些人的动作、语言,似乎变成了一幅画面,而他,正在跟着这些画面跳着舞。
他完全沉浸其中,却没有发现。方笑语站在不远处,正失望的摇着头。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石司徒才从那种奇妙的感觉之中清醒过来。他一停下舞动,一眼就看到方笑语抱着胳膊,一脸阴霾的站在门边,他本能的就觉得有些不妙。
方笑语见石司徒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于是从门中走出,严肃的看着有些紧张的石司徒,沉声道:“这就是你交给我的答卷?狗屁不通!”
石司徒一下子涨红了脸。他还以为自己跳的很好,至少刚刚那种感觉他很享受。可是看方笑语的神情却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她说自己跳的舞狗屁不通,这无疑是非常严重的否定。
石司徒看着方笑语的身影,却一脸的悲愤。他想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好,要被如此否定?
“怎么?觉得委屈?”方笑语面色不善,最后指着石司徒道:“你是女人吗?”
“什么?”石司徒被方笑语严厉的口气给惊到了,竟一时间来不及反应。
“怎么?连回答我的勇气都没有?告诉我,你是女人吗!”方笑语又一次喝道。
“你才是女人!本少爷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容你如此侮辱!”石司徒被方笑语呵斥的满面通红,一气之下梗着脖子指着方笑语大骂道。
“我本来就是女人,用不着你提醒!”方笑语一句话险些没将石司徒给气吐血,但随后方笑语却又道:“既不是女人,你在那儿扭扭捏捏是要作甚!”
石司徒却不知要如何回答。
方笑语叹了口气,放柔了语气,道:“女子柔美,生性身体便柔软,那些扭来扭去的舞,无不是为了展现女子身段而成。可你是男人,身体僵硬,却有着独有的阳刚之气,你不能将思想局限于女子的身上,而是要找到属于你自己独特的魅力。”
石司徒愣愣的听着方笑语的话,却有些茫然。
这也怨不得他。这个世界就没有男人跳舞的先例。他怎么会喜欢上跳舞,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明明他自己也知道一个大男人学女人扭来扭去,不仅扭不出那些舞姬的美感,反而还不伦不类,徒惹人笑话而已,可他却就是喜欢,没有理由。
方笑语没有否认他的喜好,这让他十分开心。可她口中那些展现男子的魅力之类的话,他却没有任何头绪。
“要如何做?”石司徒脱口问出。他实在是不知道方笑语所谓的他自身男子的魅力是些什么。
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