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这些事完全是出于他的自愿。他唯一这样做的理由,只是因为他想报恩而已。
可方笑语却似乎根本就不管事实如何。她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导自演着就让人认为他为了自己被抓走的家人而不敢背叛主人。而又因为她的承诺而冒险背叛了主人。
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试探。
方笑语不知道 幕后之人是谁,所以她要通过这场自导自演来观察朝堂上每个人的神情,看是否会露出破绽。
他想要拆穿方笑语的谎言,可数他却无法做出动作,更无法开口说话。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方笑语自言自语,一个人演完了两个人的戏份。就是为了诈出他的主子究竟是谁。
他使劲的使着眼,企图能够叫他想让他看到的那个人能够警惕,但是方笑语的身子恰好遮住了那个人的视线。他的所有眼皆都被隔绝在方笑语的冷笑之外,让他无法传达。
叶书成的脸很不自然。这种不自然之中还带着一些迷惑。他深深的盯着方笑语的背影看,却始终无法确定在那道背影的前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假叶西辞不是他指使的。但他却怀疑是她母妃的手笔。
因为他曾在母妃的寝宫桌案上看到过一封信。信中似乎提到过狂谷医仙独孤隼的一些事情。
那信中所言,似乎母妃着人去调查过独孤隼的来历,而那封信就是调查之后传回宫来的回信。
他原本没怎么在意,当刚刚听方笑语提起独孤隼时,他突然涌上了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而后立刻 就想到了那封他不小心看到的信。
如果此事是母妃做的,那就与他做的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母妃真的拿了这个假叶西辞的家人威胁,那么这个人未必就不会出卖母妃。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但现在是在朝堂。众目睽睽之下,他有心杀了此人灭口。却无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公然动手,否则就是心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方笑语一脸认真的附耳到假叶西辞面前,似乎真的听到了假叶西辞在说话一般,脸上变幻着各种神情,还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眼,而后转头看了叶书成一眼,那神所蕴含的意义十分微妙。
而叶书成心中咯噔一声,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暗自埋怨母妃做这样的事善后并不周全,还全程都瞒着他,以至于叫他如此被动。
他怕这个假叶西辞当真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于是连忙插嘴道:“既是假冒之人,如此胆大妄为,他的话,能有几分可信焉能听之任之,被其误导”
“他既敢如此胆大妄为,必然是知道 些什么。他这样的喽啰不过是幕后之人一颗随时可弃的棋子罢了,俗语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他深知自己被擒,活不了多久,与其被杀人灭口,不如将一切真相都说出来,或许将来有一日,还能有人为他报了仇,送他的主子一同下黄泉去与他团聚。”
方笑语看叶书成的目光十分有趣,玩味居多,还隐隐透着一些讥讽之意,这让叶书成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持续加重。
方笑语转过头去,重新背对着叶书成,叫他看不清假叶西辞的动作。而后又小声道:“既你如此配合,我自当完成对你的诺言,救出你的家人好好安顿。”
说完,方笑语微不可查的抬起手,衣袖拂过假叶西辞的脸颊,就好似起身时不小心碰到的一般,动作一气呵成,神情自然,转过身对皇帝道:“皇上,此人说了,此事他只能私下里说,不可在朝堂上言。他怕说了不该说的,被人屠了全家,杀人灭口。”
“哦就连朕都不能说”皇帝眉头皱在一堆。
“回皇上,他的意思并非如此。他的家人被幕后主使挟持以做要挟,他不能反抗,只能听命行事。臣女方才自作主张答g 他若是肯开口,说的又是实情,便救出他的家人,同时求皇上赦免他的罪过,他这才肯开口。望皇上先赦免其死罪。”方笑语躬身道,仿佛那假叶西辞已经打定主意要弃暗投明一般。
“朕准了。”皇帝冷着一张脸,但却并没有呵斥方笑语的自作主张。对于惩治一个棋子而言,他更想知道 这棋子背后究竟是哪个棋手在下棋。
“多谢皇上。”方笑语一脸兴奋的转过身去对着假叶西辞道:“你方才也听见了,皇上已经赦免你的死罪,也应了会救出你的家人。你还不坦白从宽”
假叶西辞咿咿呀呀想要开口,刚说出几个字,惊讶的发现 他的哑竟已被解了。他疑惑至极,却突然想到方才方笑语的衣袖划过他的面前,当是那时她悄无声息又迅速的为他解了哑。
假叶西辞骇然。这方笑语的功夫果然邪乎,出手之快,在场这么多人却没有人能够发觉他出手的时机。
不过他已经能说话了,自然想要提醒二皇子不要上了方笑语的当。他是受命于周贵妃,但却不知道 二皇子对此事一无所知,还以为此事二皇子也了然于胸,这才怕二皇子听信了方笑语的自导自演露出了马脚。
他想要开口否定,于是大叫道:“皇上容禀,此事是”
他话音还未落下全幕,却突然顿住,而后吐出一大口血,喉咙疼痛难忍,再也无法说出一句话。不仅如此,他的身体开始发抖,五脏六腑被灼烧一般的痛苦,可他不能动,直到直挺挺的倒地不起,彻底的没了声息。
方笑语却反应很快。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