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方笑语却似乎并不着急,只是无动于衷的看着对方撤走,也不下令追击,知道:“他们逃不了。”而后便继续看着。
奇怪的是,就连方将军率领的那五万大军也没有出动,不仅如此,反而还后退了。
任是孙秀善谋算也算不明白方笑语的打算。原本可以一个不落的斩杀或俘虏,但放任不管的话,会逃出去几个也未可知。
但是,他的想法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他就发现,有些人竟然不与前头的残兵一起逃走,反倒一波一波的扯着嗓子大喊他们要投降。
赵三那叫一个失望啊,瘪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很显然,他对于对方投降一事很不满。他想看他们全部被歼灭在这片战场之上,这才足够解恨。
但他也知道,对方投降,这样会尽可能的少损失一些我方的将士,所以也只是失望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举动。
而后就见后头方将军那里派人将投降的那近一万人全都绑了起来,由那五万京畿卫负责看押。
而这五万京畿卫的前头,石司徒跨马站在方剑璋的身边,远远还能看见城墙上已经成了个黑点的方笑语,却觉得从未有一个女子,如同她一般的潇洒。让他心生仰慕。
他又看了看跟在他身边的这个女子,心想着:“嗯,你也很好。”
而后就见丝竹被石司徒这有些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罕见的红起了脸,让石司徒笑的一脸贱兮兮的,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了一成。
近一万人的投降,险些没把将军气死。剩下的残兵因为这一万人的投降而而越发动摇起来,而树林中一些低级的陷阱也让分外的烦躁。
走了近一天一夜的路程,这片树林终于还是让他走到了尽头。看到前方光亮的那一瞬间,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是死而逃生的庆幸,不是想要东山再起杀敌报仇的兴奋,而是疑惑。满满的疑惑。
对方为什么不追?他们一路虽遇到了一些低级陷阱,可却折损了很少的人,几乎就走的十分平实,没有遇到追兵,没有遇到堵截,一切就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里溜达一样,平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他的心中总有些不安,却早不到不安的缘由。他猜想到对方将他们引回边城的城墙下必定是有目的的,可究竟是什么目的他却左右都猜想不透。
不过,找到出路的兴奋终究还是压过了心底的疑惑,他下令大军全速前进,先离开边城的范围再说,到时候他可以去投靠大周,然后再找机会,为流沙国的所有人报仇!
边城的城楼之上,几个人就这么搬了张椅子坐着眯了一会儿。距离流沙国残兵逃跑已经一天一夜,可方笑语却不派兵追击,反倒在城楼上睡起了大觉。
众人都憋着股疑惑劲儿,却也不好开口相问。唯独赵三胆子大,性子也自由,代众人问出了疑惑,可方笑语却只笑着说了一句:“等着看便是。”于是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等待未知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每一个人的精神都有些颓废,但因为实在是太好奇方笑语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尽管方笑语说过可以回去歇着,他们却都坚持在这城楼上,想看看最后究竟会如何发展。
最煎熬的当属梁薄五人。带着随时会战死沙场的觉悟,以五人面对对方十几万人马,但最后就只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向着左方的树林逃了。他一时间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得扯着嗓子向方笑语轻视,却得到了方笑语极为简单的两字回答:“等着。”
于是,他们等了一天一夜,最后干脆坐到了城门口,吃着干粮,就着一壶临行酒,无精打采的等着一个未知。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他听到了脚步声。且人很多,他立刻就警觉起来,并且向城楼上的方笑语发出了警报。
而方笑语何等敏锐的感知,她比梁薄更早一步的听到了脚步声,而后便掀开了身上周安给她盖的毯子,起身向下而忘。
城楼上的人都被方笑语的动作给惊的清醒了些,也开始向方笑语所看向的地方望去,就见一群人慌慌张张的从树林中鱼贯而出,而后东张西望,慌张的感受着眼前的景象,宛如一盘散沙。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又回来了?”赵三虽兴奋,却摸不着头脑。
“他们似乎也很疑惑。”庄寒指着下头散乱的队伍,也难得的露出了疑问之色。
“大小姐,这莫非就是……”周安与槐南在刀琛那间柳树胡同的宅子里住过几日,自然也就接触到了一些人一些事。他们此刻心里头多少猜想到了一些,但还是难免其中震撼。
方笑语却点了点头,不屑道:“他们想逃,就由着他们逃,我不追,也不赶,因为他们迟早会自个儿转回来。他们当姬家的阵法是什么?别说是十万大军,就是再来一百万,照样能将他们困死在这片战场上。”
方笑语对姬家的阵法很有信心。阵法世家果然名不虚传。
流沙国残兵如今正在经历的这一切,放到未来,有人叫做鬼打墙,但其实不过是姬午姬玄等人布置一套阵法罢了。可是费了她不少力气,毕竟,要在北燕守军的眼皮子底下布置下这样庞大的阵法,当初的刀因可是功不可没。而梁薄以为是流沙国不放心他而派人侦查而已,就此不管不问,也是巨大的功劳。
“阵法?”赵三挠挠脑袋,似乎有些转不过弯来。
阵法他当然听过,但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