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知道那个曾一统江山的国家叫做陈国。而在它一统江山之前的某个被覆灭的国家叫越国。
叶西辞一愣,不太明白方笑语的神色怎会透着如此的复杂难言,但还是回答道:“我曾无意翻阅史书时见过,据说七百年前,十数国家林立,与如今差不离。越国算是这十数个国家之中比较强势的存在。但却不知为何,短短几年,便被陈国攻打,此后国破家亡,似乎皇室之人无一人有好下场,陈国斩草除根的十分彻底。”
“可知越国是何时灭亡的?”方笑语的语气之中竟然有几分颤抖。
叶西辞强忍着疑惑,想了想道:“这我却记不大清楚了,只是有些印象,似乎史书上提及过,乃是越国历五百二十四年亦或是五百二十五年,我记得不大清楚。”
“越国历五百二十四年……”方笑语心中似有着什么被触动了,又一次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你脸色不太好,要不不要多想,先去歇着。”叶西辞担忧的看着方笑语,他从未见过方笑语如此失态。
但是,方笑语不提,他也不愿主动问及。她想告诉他的,总会说出来,不想说的,他也不想逼问。
方笑语见叶西辞一脸忧色,心中一暖,只稍一犹豫,最终还是拉住了叶西辞的手,吞吞吐吐道:“西辞,你可还记得我与你提过,我做过一些似乎能预见将来的梦境?”
叶西辞一愣之后便点头,他自然是记得的。他记得方笑语说梦中的他早早的死去了,而梦中的她却嫁给了叶书成,而后被一把大火烧死在二皇子府。
一开始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结合曾经发生过的,她似乎真的能预见一些将来,所以他反倒也没什么不信的了。
世上的怪事千千万,可只要他面前的这个人是真实的,其他的又有什么所谓?
可是此刻方笑语再与他提及到这个梦,他有预感,接下来听到的,或许会是一个更加离奇的故事。
果不其然,方笑语沉默一阵,似乎是在梳理事件的脉络,考虑如何开口。沉默过后,她皱着眉头看着叶西辞说道:“我曾经做过这样一个梦,梦中,我生在一个名为越国的国家,乃是将军世家的嫡出小姐。梦中的我,家中没有男子,不得不肩负起这个家族的使命,成为一个将军。”
“梦中的你……是个将军?”叶西辞手中的茶杯稍稍的洒出了一些水,似乎在表达着他的惊讶。
方笑语点头。
“出征打过仗?”叶西辞又问,
方笑语继续点头。
叶西辞才恍然大悟,为何他会觉得方笑语在面对战争的时候竟然异常的平静。即便他经历过大风大浪,即便她武功绝世轻功盖顶,可是一个人在初次面对战争的时候,要么是兴奋,要么是紧张,要么是惧怕,这是最为正常不过的反应。可方笑语却全然没有。只是出奇的冷静,且对于战争中的生死有着异常清晰的觉悟。
“梦中的那个你……后来如何了?”叶西辞也有些好奇,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本能的觉得之后发生的事或许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所以问及之时,语气中稍显犹豫。
方笑语似乎也没打算瞒着,她不能说出她无数次转世轮回的事情,但是借着所谓的梦境,却可以让叶西辞知道她的一些过去。
方笑语难得的有了几分低落,道:“梦中的我,自小练武,从不敢懈怠,因为总有人在我面前说起,身为家中嫡女,要肩负起传承家族的责任,要为家族的兴荣拼尽全力。因为家中没有兄弟,但为了保住家族的爵位,即便是上战场这样危险的事也要扛在肩上。再加之京城里一些人叫人讨厌,我便拿起银枪,穿上战袍,奔赴战场,一去就是几年。”
叶西辞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方笑语的神态上便可看出,之后发生的事,或许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从起初上战场时被那些兵油子看不起,到后来他们个个心服口服,我不过用了几年时间,便将这些人治理得服服贴贴。”方笑语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似乎语气中还有那么些得意儿在其中,但她很快的又沉下了脸去,幽幽道:“可是家族中有人得罪了权贵,我又与那淮王有些嫌隙,淮王生性狠辣,又睚眦必报,再加之贪婪成性,竟在战甲与战刀上动了手脚,给将士们的军需所用全都是残次货色。几十万大军,竟然惨败,全军覆没……”
方笑语说着说着便有些哽咽。好在这是在叶西辞面前,她不惧露出如此软弱丑陋的一面。她的怨恨,她的愤怒,随着她手下的将士一个一个赴死,而重新溢满胸腔。
“我自战场上苟延残喘的活下来,唯一的目的,就是给他们报仇。皇上连下几道金牌催我回京,我自知必死,却也正合我意。”方笑语笑着流下眼泪,她唯一一次冷静的冲动,她从未曾后悔过。
“你杀了淮王?”叶西辞已经猜想到梦中的方笑语会选择什么样的行动来结束这种滔天的怨恨。若是此事换作是他,或许他也会做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