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殿下一言九鼎,可不能蒙骗可人。可人一颗心全系在殿下身上,即便为侧妃,日日晨昏定省,服侍那方笑语也在所不惜。谁让可人喜欢殿下呢?可是殿下也要答应可人,若有朝一日那方笑语对殿下再无用处,殿下要将她交由可人亲手处置。”
“我答应你。”
男女的声音飘入梅春水的耳朵,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生生的剥夺着她心里那仅存的一丁点善良。
原来如此。怨不得她一次次的被人加害,原是她挡了别人的路。
叶书成想娶方笑语?他大概还不知道方笑语对他是有多么的厌恶吧?
当初在巷子里受到刺杀,方笑语可是将他叶书成的计划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以方笑语这样的头脑,无需她故作愚蠢的伪装,又怎会轻易的被人骗了去。
此时的梅春水真是觉得又愤怒又痛快。
愤怒的是她被人当做棋子随意摆弄,不仅仅是她的家人、亲人,竟是连一个外人也如此的愚弄她!
而痛快的是,叶书成的计划注定是不会成功的。虽然她与方笑语接触并不多,可她就是知道,方笑语是个何其骄傲自负的人,在明知道被人算计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入瓮?又或者该这样说,若是有朝一日方笑语当真自甘入瓮,那才是叶书成的灾难。
无论哪一种,叶书成的妄想都注定要被扼杀在萌芽。他不知道最好,就让他好好的自以为是的去算计方笑语,就让他自己亲身体会一下方笑语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打人技术是多么的美好。
叶书成,我梅春水自今日起跟你没完!
梅春水努力的抑制着想要冲出去抓花这对狗男女的脸的冲动。
这种事情,说出去也没用。没有任何证据的去指正一个皇子,便是靠想的也看不出哪里有赢的希望。何况在外人的眼中,她又是这么一个愚蠢任性的存在,又有谁会认真的听她的话,去怀疑一个皇子?
“小姐,恐防有诈。”就在梅春水气的脸都红了的时候,身后突然就响起这样一个声音。
这声音并未刻意的放低,就如同平日里说话一样,毫无顾忌。
“我知道。那梅春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着我的鼻子说讨厌我,又怎会写了条子约我来这后山相见,恐怕是有人故意借了这个名义,想要将我引上山来罢了。”方笑语一脸的无所谓。
“奴婢定会保护好小姐的。”墨痕的声音异常的坚定,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
“别担心,这世上能害了你家小姐的,恐怕还未出生。”方笑语这倒不算大话。用计的暂且不说,光凭暗杀或是刺杀的手段想要害她的,那就是自找死路。
就算是皇帝想要她的命,只要她能狠下心来放弃镇远将军府,她照样可以逃之夭夭远走高飞,只要她想,她就可以成为皇帝的噩梦。甚至取下他的项上人头也不是多困难的事。
这就是她的底气。
就算智商不够,不还可以武力来凑吗?
许是听到了方笑语与墨痕的声音,原本在远处说话说得小心翼翼的商可人和‘二皇子’立刻止了声音,趁着还没被人发现迅速隐没在这夜色之中。
梅春水自然也听到了方笑语口中的话,知道原来这纸条不止是发给了她,连方笑语也有一份,还是以她的名义发的?
这么说,就是有人想要将她俩引到这后山,可目的究竟为何?
“既然约了人来,自己躲起来未免也太不够诚意。既来了,就现身一见如何?”以方笑语的五感之强大,又如何会发现不了这附近有人躲在暗处。但她丝毫不见害怕,只一双眼锋利的盯着梅春水所在的地方,杀气弥漫。
梅春水知道自己暴露了。她太了解方笑语的武功之高强,故而也没有打算一直躲着,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身上的杂草,而后站了出来。
方笑语看到梅春水现身的一刹那先是一愣,随即说道:“还真是你?我还以为是有人故意借着你的名头将我引到此处欲行加害,还准备给他点终身难忘的教训。却不曾想还真的是你。”
“不是我。”梅春水摇了摇头,扬了扬手中的纸条,道:“你若以为是我约你到此处相见,那便大错特错了。我也是收到了这个,所以才会来这后山,而这张纸上写着你的名字。”
方笑语接过梅春水手中的纸看了一眼道:“这不是我的字迹。”
“我知道,所以一开始我就没将这纸条与你扯上关联。我以为是有人要用我来算计你,故意引我至此,没想到不过盏茶的工夫,你便来了,竟是与我相同的缘由。”
“这么说,是有人借了你我的名义将你我引至此处。他是谁?目的又是为何?”方笑语冷笑。
“不知。”梅春水耸了耸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是有人存心算计,这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无论是谁,有何目的,接着便是。”方笑语将纸条交给墨痕收好,对梅春水道:“我知道你我的关系不算融洽,但好在是一起被算计的情谊,如何,不请我去你房里坐坐?”
梅春水摸不透方笑语的想法。平日里见了她都是一副看瘟神一样的表情,就算是救她都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