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书桌的点心,芮学容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他记得他喝了一口甜汤,然后让芮颜走了,可是总感觉似乎那段时间有些漫长,随后他皱眉叫了一直候在门外的全福。
“大小姐进来了多久?”
全福有些讶异,国公爷一直和大小姐一起在书房,却反过来问他,不过他还是如实答道:“没有待多久,奴才见大小姐拎了攒盒进去,没过一会儿就出来了,和老爷也只说了一两句话。”
芮学容想想,自己与芮颜也就说了那么一两句,没有他认为的不对劲,遂摆摆手示意全福出去。
而回到容华居的芮颜则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谁都没有叫进去服侍,就自己那么呆呆地坐在了书桌前想着事情。她没想到芮学容那么有意志力,竟然生生把失魂香给抵制住了,这样更让她肯定他们所谋求的东西的重要性。
打开黄花梨木盒,取出里面的那枚铁牌轻轻地摩挲着,芮颜又仔细观察了手中的这枚铁牌,可惜根本没看出什么名堂,而且这也只是她的猜测,猜测他们所谋求的就是这枚铁牌。
想着想着,芮颜渐渐悲伤起来,仔细想想这都是她的错,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把杨文渊领进门,没有对他产生情愫,没有与他成亲,是不是事情就不会这样了,那么父亲也就不会死了。每每想到这,她就心痛的难以复加,原来她也间接害死了父亲,这让她如何自处。
翠柳在书房门外不停地团团转,见小姐一个人在书房,还勒令她们谁都不许进去,她就焦急万分,又走了几圈,她停了下去,忙跑去找了暗癸。
“暗癸,小姐到底是怎么了。从老爷的书房回来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里,我怎么叫都不理我,是不是小姐被老爷给骂了?下回我们再也不去他面前凑了就是,小姐也不用这么难过啊。”翠柳一开始还抱有幻想。希望国公爷能对芮颜关爱有加,可是现在她只希望小姐不要难过就好,这府里的关心不要也罢,她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国公府里就没有真正关心小姐的人。
暗癸沉默了一瞬。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翠柳的问题,难道直接告诉她,小姐想杀了国公爷,结果被她们阻止了,然后不开心了?她还真怕说出来吓到翠柳,不过想到在外院书房内听到的内容,暗癸观察了一下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就低声向翠柳问道:“你与小姐从小在离虚观长大,从来没有离开过吗?”
翠柳郁闷地盯着暗癸。明明是她来问问题的,结果反倒问起了她来,不过她还是如实答道:“嗯,我与小姐一直在离虚观长大。”
暗癸接着问道:“难道就从来没有离开过?”
翠柳不解地看着她,“是啊,我与小姐从来没有离开过,直到被接回了国公府。”
“那小姐以前也是这样的吗?”暗癸斟酌了一下语气,说道:“就是有时候有些冷冷的。”
翠柳想了想,说道:“小姐是在摔了一跤后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不过我还是喜欢现在的小姐多一些。”
暗癸见翠柳如此说。遂也不再多问,灭癸则在一旁意味不明地看了暗癸一眼。
翠柳见暗癸问完了,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不过暗癸直接说没有发生什么事。小姐把吃食放下后就回来了,让她不用担心。
等翠柳走后,灭癸直接对着暗癸说道:“你忘记了临渊楼的训诫了吗?”
暗癸一愣,吃惊地望着灭癸。
而灭癸没有理会她的神情,继续说道:“既然她是我们的少楼主,那么无论如何。我们要做到的就是全心全意地听命于她,其他的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
暗癸低下头有些沉默,不过最后还是低低地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灭癸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说,虽然她的心里也有些怀疑,但是她知道,她们只需要服从就够了,更何况芮颜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主子。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芮颜依然一动不动地坐于书房内,翠柳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该吃晚膳了,要不我端进来吧。”
芮颜从悲痛自责中回过神来,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天色,满眼的幽深。看着门外影印的翠柳弯曲的身影,她淡淡地说道:“好,直接端进来吧。”
翠柳听到芮颜的回答高兴起来,忙轻手轻脚地推开书房的门,提着攒盒走了进来,到窗边的榻几上一样一样地往外摆着菜肴,看芮颜还是没动作,有些不安地唤了一声,“小姐,快过来吃吧。”
听到翠柳不安的声音,芮颜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坐下,看着几上琳琅满目的菜肴,拿起筷子夹了几口,只不过味同嚼蜡一般艰难得咀嚼着。
吃了几口,芮颜就放下了筷子,对翠柳说道:“晚上你就准备准备,明日我们出发去攀登大香山。”
翠柳一愣,不过随即欢快地应了一声诺,小姐能出去走走总比一个人闷在书房里强。见芮颜放下筷子不再进食,又劝道:“小姐,再吃一点吧,你这才只吃了几口而已,过会儿就会饿的。”
芮颜看着翠柳,心中不由地感慨,自己重新来到这里之后,一直都是翠柳陪着自己,如今看着她眼中真切的关心与担忧,心中一暖,随即想到了与自己最亲近的父亲,又不禁悲从中来,遂直接说道:“我根本就不饿,你收拾一下吧,晚上早些睡,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翠柳见芮颜坚决的态度,默默地把几乎没动过的菜又收进了攒盒,最后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