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青春校园>爱你,纵有千千劫>119章 永远地失去了

“对了,差点忘记,你是为了宝宝有个爸爸,才和我结婚的。”许锦棠解嘲地笑一声,继续开车,侧影却有了几分凄怆,“我真的很抱歉,静言,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又失去了宝宝,真的很对不起!”

“别这样说,是我的错,一开始就不该这样做,是我自私的报应吧。”陈静言竭力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我父母对你也是又愧疚又心疼,他们托我转达,一切要求我们都会尽力满足你。他们要知道你因此和我离婚,想必更会深受打击。不过如果你决定了,我也无话可说。”

默了好一会儿,他又说,“bytheway,想好之后去哪里吗?”

她摇头,茫然望着外面春光明媚,心中却只有灰色。现在连和盛桐的最后一丝牵绊都没有了,活不活下去都成了问题,哪里还能想更多。

“让我想想,”许锦棠沉思了一会儿,“记得之前建议过你,去4a广告公司实习的事吗?现在既然都到了美国,不如直接去纽约,olive总部怎么样?”

“他们怎么可能要我?”是呀,大学才读了半学期,英文也不怎么在行,谁会招收这样的员工?

“先做实习生,还是有希望的。交给许嘉年,她自己闯的祸,理应负责!你放心,她在纽约还是有些人脉的,让她去搞定!”

一个转弯,阳光直射过来。陈静言闭上眼,恍惚中,又回到开学前的火车上,盛桐倚着她肩膀,安然睡去。那一瞬间她想,自己一定要变强大到可以帮他分担所有事,似乎这样,才有权力和他过一辈子。

命运的手无时无刻不在拨弄着他们,可不管发生什么,她仍然愿意与他再有关联。如果一丝一毫的念想都没有,真的会生不如死吧。

“好,我想学做品牌管理方面,麻烦你。”

许锦棠闻言若有所悟,但他只是眉头微弹,什么都没再说。

三月的波士顿,乍暖还寒,雨雪交替,整个城市湿漉漉的。玉兰树、北美狗木树冒出嫩芽,草地上有灰松鼠跳跃追逐。盛桐在窗前驻足,他所住的公寓隔壁曾是一所神学院,哥特式建筑,透过窗户望过去,竟有置身修道院的感觉。

洗把冷水脸,热一杯牛奶,两片烤面包,半个西柚,三分钟搞定早餐,背上背包,步履匆匆,走在去语言学校的路上。

入学考试,根据测试水平分班,盛桐进了中级班,他本来就有不错的英文功底,但仍然如临大敌。英语课程分初、中、高、最高四个等级,每个等级十周的课程,每周末小考,十周后大考,通过了上一个等级,不及格就再上一轮原来等级十周的课。

上午是正式语言课,下午选修课,选修不计入考试成绩,他选的是商业英语、速读速写等课程。

他们班十二个学生,来自世界各地,课堂强调互动,经常一对一分组,一个同学比划单词的意思,另一个猜单词,看哪个小组先猜中。

周末的考试,盛桐总能提前交卷,也有同学邀请去校外的小酒吧喝一杯,他却只想返回公寓倒头就睡。

每晚七点半,结束晚饭,八点开始做语言作业:语法造句和作文。作文费功夫,往往十点左右才能完成。大雪纷飞的晚上,老式公寓暖气热度不足,煮壶咖啡暖身提神,开始翻阅哈佛讲座的笔记。

虽然还未正式就读,讲座却是开放的,他经常去旁听。这些英文笔记是请一位相熟的中国留学生帮忙做的,真够难啃,一些专业性的单词、术语,就算译成中文也是一头雾水,何况是英文?

公寓临街,凌晨清晰听到扫雪车“叮当叮当”驶过,到了四点钟左右,垃圾车隆隆噪声想起,窗外透出曙光,才强迫自己放下笔记去睡觉。

往往这时神经仍处在兴奋状态,根本无法入眠,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才是一天中最痛苦的时候。白天里、忙碌中不会去想的事,这会儿纷至沓来,压得他喘不过气,简直要生出抑郁症来。

他来美国时,行李带得精简,陈静言送的八大行星水晶球却留在身边,还有那件羊绒衫,舍不得穿,挂在衣柜里,日日换衣服都会看一眼,心里痛一下,提醒自己还活着。

提醒他,那个最开始连牵手都害怕、接吻像犯罪,那个坐在自行车后座不敢抱他,那个曾在卡片上写“给你我的全世界”,那个曾为他过生日偷偷织毛衣,那个笑起来永远低着头抿着嘴,那个救过他一命,那个曾答应他求婚的姑娘,现在是永远地失去了!

某一天,终于忍不住打了她的手机,只听到接起的男人说声hello,他立即挂断,走出电话亭。是了,他终于不得不确信,她真的嫁给那个室内设计师了!

不是没有静下来想过,站在她的角度,设身处地地想过,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如此决绝。他找不到理由,唯一的可能是见到他被绑架,觉得选择他终究不安全?那个许锦棠,在上海发展得虽然不错,也还不至于树大招风。

应该只是仅此而已吧,他们的感情原本那样好,却戛然而止,他无数次自问,都琢磨不透。

多可笑,他一心想和她共度余生,她却选择旁人,太残酷!就算决定要走,为什么不能好好告别,为什么连解释都不给他一个!

四月,积雪消融,阳光明亮得刺眼,樱花在微风中摇曳,昨天还紧闭着的玉兰花蕾也骤然爆开,簇簇花朵压弯枝头,草坪也一夜间披上绿毯。春天越美越杀人,在花团锦簇的北美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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