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来,碍事的浴巾怎么扯也扯不掉,那就索性不管了,一边吻,一边抱起她就往**上去! “唔……窗帘……”她从一个“倾情一吻全家死”当中竭力吐出几个字,声音漫漶不清。 他手一抬,**头灯灭了,这下完全没人看得到他们了。在这46层楼的上海之巅,夜幕完全降临了,霓虹遥遥的,在他们的**上,投射下斑驳光影。这两头渴望了太久的小兽,他们撕扯,他们缠斗,他们交锋,他们虚与委蛇,他们雷霆万钧,他们水乳交融! 一刹那,天空中绽放出烟花,它攀升,再攀升,直到最高处,然后蓦地炸开,溢彩流光,华丽无边。 “今天什么日子?”她翻个身,懒洋洋地趴在他胸口上。 “国庆节,还是元旦?”他心不在焉,随口应着,将她揽进臂弯,抚着那柔滑的发丝,“静言,如果我说出来,不许嘲笑我。既然你都说了,我只是出于公平。” “什么?” “你先发誓。” “好啦,快说!”她在他心口嘬了一吻,以此为誓。 “其实我……也一直没……没有……” 瞧他那吞吞吐吐的样子,想必是想跟她坦白,自己也一直没有过别人,却又担心因此显得自己无能,或者那方面不正常?她好想爆笑,但碍于之前的许诺,只能死死憋住,活活憋成内伤! “你怎么发抖,冷吗?”他感觉到了,紧张地低头望着她。 “不是啊……我……我好想笑……哈哈……对不起啊……哈哈哈……” “你个小坏蛋!看我怎么治你!” 他腿一横,又欺了上来。而她早已笑得浑身酥软,根本无力抗拒,也不愿抗拒。 体力消耗大,两个人都觉肚子饿。盛桐看表,“差点忘了,朋友的日料店,今晚有金枪鱼解体宴。” 陈静言看他穿上一件白色棉布衬衣,灰色针织衫,底下一条藏蓝牛仔裤,十分文艺范。自己也从行李中找出一条烟紫色棉麻吊带长裙,搭在白t恤外面。她偷懒不想穿高跟鞋,捡了一双豆豆鞋换上。虽然和他有20厘米的高差,倒恰好可以把头搁在他肩膀上。 “怎么样?”她见他拿眼睛打量自己,犹有些羞涩于刚才的肌肤相亲。 “等一下,”他走进自己的衣帽间,一会儿出来,手里抱着一件驼色毛衣。“外面恐怕有些冷,这个借你穿。” 只一眼,她便看出那是她曾经织给他的毛衣。原来,他一直都留着。时间仿佛一个闭合的圆圈,转眼又回到了八年前。 见她发愣,他更走过来,轻轻地帮她套上毛衣,又把披肩长发一绺绺理顺。 她眼里有泪,挽住他的肩膀,把头搁在他肩上,“好了,我们走。” 因为食店离住处并不远,他们打算走路去。出门才发现,果然下过一场雨,深秋的夜上海,满地都是破碎的梧桐落叶,蘸湿了,贴着柏油路面,江面上的风颇有些寒意。 “冷不冷?” 他问她,她摇头,怎么会冷,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都像有一盏小太阳,融融照耀着。 这间日料店门口挂着日式的纸灯笼和布幡,进得门去,朋友立即上前迎接盛桐,又跟陈静言招呼,一脸热情地鞠躬,“就等你们了!”说着将他们引向右边。 原来店左边区域为炉端烧,右边则为铁板烧。当晚的解体宴便在右边的空间开始。一条重达55公斤的蓝鳍金枪鱼摆放在台面上,一切准备就绪,所有客人围成一圈,主厨和三位厨师正垂手待命。 主厨是个英姿飒爽的香港小伙,在他轻声宣布开始的同时,手起刀落,已从头部下刀,用砍刀将鱼头切断。接着,他熟练地将鱼从中间部分一剖为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下刀没有分毫的犹豫,也没有分毫的误差,鱼肉就被割成一块块了。 他一边分解,一边用粤语口音浓厚的普通话,和在场的客人分享金枪鱼的机密:“最好的too,来自脖颈部位,像这条55公斤的金枪鱼,只有大约1公斤的鱼颈too,十分珍贵。” 客人们发出低声的惊呼,手机、相机闪个不住。陈静言却觉得残忍,双手合十都看不下去。盛桐注意到了,便邀她过去落座。 稍后,朋友端来一碟料理,小心地双手奉上。他先对陈静言说,“coo肥瘦比例合适,肉质细腻无筋,嫩滑又入口即化,最受美女青睐!” 然后又对盛桐说,“otoo,鱼腹靠前位置,脂肪含量较高。极品too,就是鱼颈附近的肉,有着美丽均匀的大理石花纹,就像霜降牛肉,脂肪含量在70左右,刚刚好!” 盛桐道声谢,示意陈静言下箸,她却微微摇头。 “哦,差点忘了,我女朋友是不吃生食的。能给她做一份金枪鱼寿喜烧吗?”盛桐对那位朋友歉意地说。 “当然!请稍候。”朋友退着离去。 盛桐搛起一筷子刺身,蘸上芥末酱油,闭嘴咀嚼后,对陈静言笑说,“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状态提示:142章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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