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过,顾琛易从昏沉中渐渐苏醒过来。
他看着虚敞的房门,客厅中微弱的灯光从门缝中照耀进来,他晃了晃脑袋,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体刚一动,一股无力感便席卷全身。
终归还是太勉强了吗?
他喉咙干的疼,轻轻的唤了一声:“晚晚。”
没有人回应,屋子静的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
顾琛易顺着床边滑下床,竭尽全力从床上站起身,双腿恍若被注入千斤重铁步步维艰。
只是走了两步,头晕脑胀的身体便失去动作跪倒在地上,高温带来的后遗症让他看不清眼前的路。
“晚晚。”他再一次唤了一声,依旧没有一个人回复。
客厅内,瑟瑟的寒风从敞开的窗户涌进,躺在地上的女人茫然的睁了睁眼,双目涣散的望着头顶上空的水晶灯,有一瞬间的时间是脑袋完全放空。
“晚晚。”轻咛的一声呼唤从不远处的卧室内传来。
林瑜晚僵硬的从地上爬起来,肚子隐隐作痛,她喘了两口气,拿起药盒跌跌撞撞的跑进屋子里。
顾琛易终于瞧见姗姗来迟的身影,半悬的心脏回归正位。
林瑜晚焦急的跑上前想要扶起他,可是徒劳自己半分力气都没有,“你怎么下来了?”
顾琛易抓住她的手,眼前虽然有些模糊,可是他依旧注意到她那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面容,心口一滞,“你刚刚去哪里了?”
林瑜晚摇摇头,将药片扳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顾琛易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你刚刚去哪里了?”
“没事,就是在给你烧水。”林瑜晚心虚的移开目光。
“我让二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你今天很不对劲。”顾琛易言罢便将床头的手机抓起来。
“我没有事,你身体温度好高,应该去医院的。”
顾琛易警觉的重新打量她一番,“你考虑的对,应该去医院才对。”
“不,不是我。”林瑜晚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些许红晕,“我只是生理期快到了。”
顾琛易恍然大悟,恨不得敲自己一棒槌,这才发觉她的生理期又延迟了两天,上一次的痛苦历历在目,他忙不迭的从床上站起身。
林瑜晚见他动作,跟着一起起身。
顾琛易觉得自己瞬间恢复了体力,认真严肃道:“我真是糊涂,你坐好,我给你去烧热水暖一暖。”
林瑜晚挽住他的手,掌心下的体温依旧诡异的让人心惊,道:“不要对我那么好。”
“傻瓜,不舒服好好躺好,我去给你弄热水袋。”
林瑜晚还未来得及阻止,他已经健步踏出的房间,动作迅速就像是一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男人。
厨房内,顾琛易终究觉得自己高估了自己,就这么站着,身体里似热似寒,他撑在桌子上,火光蹭蹭燃烧,他觉得头更晕了。
只是,她一定很难受吧。
房间内,林瑜晚躺在床上,肚子由隐隐作痛又一次发展到钝痛,她咬紧牙关,紧紧的扯着身下的床单。
“晚晚,很痛吗?”顾琛易拂过她的额头,摊开掌心,满手湿濡。
林瑜晚靠近他怀里,隐忍不住疼痛的小声哭泣着。
“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他惶惶不安,不知道自己会如此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是自己忽略了。
林瑜晚摇摇头,就这般偎在他怀里。
顾琛易蹙眉,将她搂紧在怀中,“乖乖睡一觉,明天就会没事了。”
整整一晚上,他就这么靠在床头,提高警惕的观察着昏昏欲睡的小家伙,热水袋冷了忙不迭的换上热水,见她眉头一皱,又不停歇的用自己高温的手轻轻的为她揉揉肚子缓解些许疼痛。
日出东方,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
床边,静止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我到了。”
简单的三个字,顾琛易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回枕头上。
门外,顾谦易提着急救箱笔挺的环顾了一圈四周,有些犯困的想要眯眯眼。
他觉得自己很失败,不仅一次被自家三弟牵着鼻子走,现在每时每刻都被他牵着走,一条短信明天七点前来公寓,他就真的七点不到就听话似的站在了门外。
房门敞开,顾琛易靠着墙,面色比之昨天更显苍白。
顾谦易忍不住打趣道:“这是一整晚都没有睡呢,还是睡过了,看你一脸憔悴的,你家晚晚没有照顾你?”
“小声点,她好不容易才睡着。”顾琛易跌坐在沙发上,右臂一阵麻木,应该是保持一个动作太久没有改变,他觉得自己的右半身好像都不能动了一样。
顾谦易忍俊不禁,“话说你才是病患吧,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她照顾你?”
“她身体不舒服。”顾琛易试着抬了抬自己受伤的左臂,“给我换点药吧,昨晚伤口应该裂开了。”
顾谦易眉头一蹙,替他将黑色的衬衫解开,纱布早已被血沁透,“你也真能忍。”
顾琛易疲惫的靠在沙发垫上,“给我打一针退烧药吧,脑袋晕晕的,不能照顾她。”
“……”顾谦易压抑着一口气,“你才是病患。”他不止一次这么强调两人的身份。
顾琛易不置可否,道:“别给我弄那些容易犯困的药物,我还要给她弄早餐。”
“……”顾谦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瞪着彻底沦为妻奴的男人,抚了抚额,“我真是想一棍子打醒你,你就这么宠吧,受伤了还要你照顾,你就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