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喝点咖啡吧……”
夏一诺不知道怎么了,就把妇人眼前的咖啡杯往前推了一些,语气也显得急促了一些。
她摇摇头:“一诺,我知道,你多数是不想同我坐在这儿的,可你能给阿姨一个机会把话说完吗?”懒
夏一诺对上这样诚恳且带着十足歉意及内疚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心软了,更生出一种过意不去来,再怎样来说,她都不该这样对待一位长辈来的。
“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她的眼中突然泛出眼泪:“严彬当初根本就不想同我们去英国的,是我逼的他,你那里的钱,也是我拿了钥匙去取的。那时候的严家,走投无路了……”
夏一诺没想到她会同她说这些,有些愣的看着她。
“一诺,你真的是个好孩子,其实我心里明白,你当初若真的想不管不顾的追回那笔前,你还是有办法的。可你相信严彬,认定他不会这样做。我想说的是,严彬他没有辜负你的信任,他不同意和我们一起出国,是我和他爸爸一起跪在他眼前,他没有办法呐!”她拭去了眼角的泪,继续道:“严彬从小就是个孝顺的孩子,他很乖,又贴心,三岁的时候,我只是无意间说了句头痛,他就能贴上来摸着我的额头像个大人一样说‘妈妈我带你上医院看看吧’,我梳头发的时候他会盯着我看,然后说上一句‘妈妈你的头发很黑很漂亮’。我到外地去出差,他竟然把我的一只耳环放在贴身的兜里,他说,他会天天想着妈妈……”虫
到最后,仿佛是自言自语,夏一诺看着她任由眼泪遍布脸庞,却擦都忘记了擦,还是带着笑。
“这三年,严彬无时无刻不是恨着我们的,尤其是到了英国之后,他知道了我背着他去你那儿取走了那卡里所有的钱……整整三年,他再也没喊过我一声妈妈!一诺,我不怨他,我更不会怨你,我能怨的只有我自己。这三年,在英国他吃了很多的苦,这些苦并不比还那二十万来的轻松,他只是想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你眼前,任由你打他骂他恨他,只求你给他一个补偿机会……”
这时,严彬的母亲抬眼看向夏一诺:“一诺,阿姨求求你,如果你真的要恨要怨的话,能怨阿姨一个人吗?阿姨不求你原谅严彬,阿姨就求求你能够他一个补偿的机会,别的阿姨也不奢望了,成吗?”
夏一诺手足无措的望着眼前的妇人,在她的印象里对她极好用心的好的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突然的手机铃声,让夏一诺觉得像是救星,她下一秒就摁下了接听键,不管这个电话是谁来的。
“夏一诺,你要像个傻逼一样在那儿坐到什么时候,你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又贵又难喝环境又差还吵的很,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居然能和一只苍蝇坐在那儿足足半个小时,你是不是有病啊!”
夏一诺拿着电话愣愣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严彬的母亲一眼。
苏娆说话的声音不低,她感觉就像是她人在身边一样,她害怕严彬的母亲已经听到她的话。
“苏娆……那什么……”
“什么什么,我说你到底走不走!”
声音更近了,就像在身后!
夏一诺连忙回头,原来苏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这儿了,拿着手机,看的却是严彬的母亲。
“对不起,我……”夏一诺连忙站了起来,朝严彬的母亲道歉。
“你给我坐下!”
苏娆一巴掌就把夏一诺给摁下去了:“这儿谁说这三个字都轮不到你头上!夏一诺,你他妈就这么点骨气!随随便便挤点眼泪说些隐情就想把那些龌龊的事儿给糊弄过去了啊?你以为这是演电视剧呢!”
夏一诺看了眼苏娆,再看看自己对面人,深吸了一口气,道:“阿姨,严彬真的不欠我什么了。所以,也真的用不上补偿,我和他,真的过去了。这事儿说到底,也是陈年旧事,您看,我都忘的差不多了,您也别老放在心上,真的。”
“有完没完?走了!”
苏娆提起夏一诺就往外扯,还嚷嚷:“什么破地方,苍蝇蚊子都往里招!”
夏一诺朝严彬的母亲笑:“阿姨,您……”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是我唐突了……”
夏一诺被苏娆扯出咖啡店也没再听清楚严彬的母亲说了什么,她站在外面最后朝里面看了一眼,妇人形影单只的坐直的身影显得颓败不堪,她没勇气再看第二眼。
苏娆看了夏一诺一眼,凉凉道:“我告诉你,只要没有挨着饿在大冬天睡在没暖气的候车厅的那都不算苦,所有思想上所能承受的痛只有在温饱解决的前提下进行。夏一诺,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想想你被房东赶出来一个星期没吃过一顿热饭连头都没地方洗的时候吧!”
夏一诺深深的吐了口气,勾住苏娆的脖子:“还没问你呢,怎么来找我了?”
“我郁闷!”苏娆翻了个白眼:“找你喝酒没想到遇到这破事儿!”
“走!”夏一诺吆喝。
“上哪儿去啊?”
“找地方吃饭。”
“滚!”
“吃完再喝!”
夏一诺牵着苏娆去停车位那儿。
然而,比她们更早一档进去酒吧的是唐诗,现在她已经开始喝第三杯了。
唐诗这个星期内变化很大,她丢弃了衣柜里所有的奢侈品,穿上适合自己的高街品牌,重新去修了头发,出门的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