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悠悠的转醒,有那么一瞬间,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躺在这儿。
扭动脖子朝周围看了看,环境陌生的令她感到疑惑。
记忆很快就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
在地下发现的那道厚重的石门,石门后的玻璃水槽,墙壁上会动的图案,那些半人半魔的怪物……
对了,花无泱!
白夜想起失踪的花无泱,猛地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牢牢的绑缚了起来,动弹不得。
直到这时,白夜才察觉到自己目前的状态。
她躺在一张冰凉的石床上,双手被人用细细的锁链紧紧的绑缚在身侧,双脚也是同样,使得她全身都动弹不得。
挣扎了一下,那些锁链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非常的结实,以她的力量竟然无法挣断。
身上的伤口传来剧痛,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而裂开,温热的鲜血再次流出,浸湿了她的衣衫。
身下的石床并不平整,凹凸不平的石面使得她背部感到一些不适。扭过脖子朝旁边看去,果然在石床的表面上看到了那些浮雕的花纹,与之前那间屋子的墙壁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这些纹路究竟代表了什么?
原本她以为这些图案就只是狩魔武器的印记,只有武器以及被武器选中的猎人身上才会具备。公会为了表明自身的立场会用这些花纹作为大门或者内部的装饰也是可以理解。
但是在方家的地下暗道里,看到这些图案纹路,就令她感到有些古怪。
回想起来,连接那些水槽的管道,另一端深埋进了墙壁的纹路之中,而那些纹路,会动。
虽然幅度很小,不凑近了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什么,但是白夜当时确实是亲眼看到了那些墙壁上的纹路像是有生命一般的在慢慢的蠕动。
这些纹路所代表的意义尚且不明,白夜也不敢妄下断言,只是无论是当时观看的时候还是现在回忆起来,给她的感觉都非常不好。
这种感觉究竟该如何描述她也说不上来,就是有一种很明确的不安与不祥,非常直接的冲击到了她的心里。
而且之后发生的事情,似乎也证实了她的这种不安的预感。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很突然的,在她面前的那些水槽纷纷停止了工作,水槽里的液体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很快的降落,等水槽完全放干之后,里面的那些人,或者说人形的生物纷纷活动了起来。
他们有的从水槽上方翻身而出,有的直接从内部将水槽打破,一个个的跳落在地上,来到了她的面前。
每个人的身上都感觉不到杀意与恶念,但是每个人的眼神却都不怀好意,那些是看到猎物的猛兽的眼神。
在那种眼神之下,感觉不到任何杀意,这一点本身就有些古怪。
白夜知道,这些“人”与以往遇见的敌人都不一样。
既不是恶魔,更不是人类。
这些东西,能不能称之为“生物”都令白夜感到疑惑。
因为在他们的身上,完全感觉不到生命的流动。
她当时有些怀念,怀念过去什么也感觉不到的时候,如果没有情绪的波动,她应该不会感到恐惧。
但是很可惜,恐惧如同潮水,无法遏制。
尚没有习惯这些情绪的白夜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恐惧,不知道该如何将那份恐惧转化成自己的战斗力,一时间竟陷入了被动,在围攻之下变得手忙脚乱。
不过很快,伤痛使她冷静了下来。
冷静之后,白夜发挥了自己应有的实力。在长剑星月的舞动之下,敌人纷纷绽放出鲜红色的血液。
如同野地里盛放的花朵,让她在那一瞬间感到有些美丽。
她知道,无论是无法遏制的恐惧,还是后来的那种对鲜血的欣赏,都是不应该有的情感。但是她还没学会如何控制自己,无法压抑爆发的情绪波动,只能任由它们侵占了自己的内心。
最终,在敌人的围攻之下,白夜不敌倒地。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睁开眼却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对于生死没有太多的执着,失去意识之前最后想着的就只是没能见到那个男人一眼,感到无限的遗憾。
发现自己还活着,竟然令她感到无比的欣喜。这种感觉也是从未有过的。
白夜看了看周围,自己所处的地方与之前的那间石室有些类似,四壁都是雕刻着纹路的石墙,只是面积狭小许多,不像之前那般一眼望不到头,大概只有一个普通的房间那么大。
究竟是什么人将她绑在了这里?这人又有什么目的?花无泱怎样了?有没有遇到危险?
这些疑问一股脑的涌上了她的心头。
没人能够给她解答,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白夜不想坐以待毙,她想靠自身的力量挣脱身上的束缚,挣扎了半天除了给自己身上增加伤势之外毫无用处,她不禁感到有些焦灼。
既然自己的力量不行,那么就试试看通过武器。
在心中默念星月,将长剑唤了出来。
手握着武器,白夜的心情安定了一些。
如同很多猎人一样,狩魔武器的存在能带给他们一种特有的安全感,每当手握着武器的刀柄时,白夜总是能保持着镇定和冷静。
此时也是同样,武器冰凉的触感使得她不安的情绪平息了下来。
她在心中默念,将意识与武器同调。
很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