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曼舞,还有乐师墨相儒,一会儿待媚娘回来,她定要好好问一问。
不一会儿,媚娘回来:“哎,这丫头,可算想通了,也难为她了。”
叶紫弦写了什么,毕竟青歌敢让她带信,一定不怕被她看见,不过现在听媚娘这么说,可见曼舞这里已经解决了,那么只剩下乐师了。
“媚娘,我有事问你。”
“姑娘但说无妨。”
“我听青歌提起过一位乐师,她走之前好像和他关系颇深。”叶紫弦并未说破,怕媚娘并不知晓先前二人的关系。
“哎,别提了,这两个人,居然背着我私定终身,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这媚娘倒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叶紫弦心里暗笑。
“哦?这么说,他们本是一对?”
“是啊,青歌走后,这墨相儒便失了本心,再弹不出天籁之音了,现在已成了我这里的扫地人。”
叶紫弦不禁感慨,爱情果真是世上最狠的毒药,竟能让昔日琴圣一朝变成打扫下人。
“那乐坊后来都由谁奏乐?”
“由不出众的一干人呗,万花楼已是近一年没有新曲子和歌舞了。”
“难道没有想过去别处找能手吗?”
“万花楼已是最大的歌舞坊,墨相儒琴艺当年堪称天下第一,哪里还有人会比他弹得更好,当年他的曲子甚至能让不会舞蹈的人都忍不住手舞足蹈,青歌随意哼个调,他就立马能奏出旋律。”
“天下竟有如此神人。”
“只可惜啊,现下连有他二分之一强的人都没有。”
“不知曼舞姑娘跳的是什么舞?”
“踏雪寻梅,墨相儒琴艺高超,对应这支舞的曲子本演奏极妙,原先青歌也会跟着唱歌,可如今……”
“马踏寻梅?媚娘,可否让我一试?”
“姑娘你会弹琴?”媚娘听闻,惊喜地看向叶紫弦。
“略知一二。”
子时,万花楼。
萧逸澜和诸葛铨一进门,媚娘立马两眼放光,迎了上去。
“呦,二位贵人许久不来了。”
“别声张,老规矩,二楼厢房。”萧逸澜面无表情地说,一旁的诸葛铨看他这么严肃,忍不住笑出了声。
“瞧你,都来了,还板着一副臭脸。”
“哟,这不是常跟着太子的贵公子嘛,您先前中意的姑娘我本打算送上,结果岂料你都走了,我只好送给太子了。”
“媚娘啊,日后本公子说的话,都不作数,记好了。”
媚娘一脸木讷地看着他们往二楼走去。
半盏茶后,表演正式开始。
一女子身着粉衣,缓缓走上舞台,正是曼舞,样貌清丽,身姿妙曼,先是衣袖挥舞,后迈步长越,媚娘在一旁见了,心酸得想掉眼泪,这丫头,终于肯用心跳了。
这时,一曲筝声由远及近而来,流畅婉转,让人忍不住随着音乐浮想联翩,仿佛看到了梅花近在眼前的美丽,又能感受到雪花簌簌飞扬的掷地有声,更能感觉到遍寻鲜花的迫切……
台上的曼舞听了,正在进行的舞步明显一滞,随后回过神来,跟着音乐尽情起舞,比方才更显韵致。
台下所有的人,好似都被这魔咒般的琴声迷住,偌大的屋子里,竟没了一点声音,媚娘和莫亦缺站在一旁,此刻终于明白了她所谓的“略知一二”,这哪里是略知一二,比起墨相儒,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萧逸澜平日喜欢修习骑射治国,对音律并未深入研习,却也觉这弹琴之人绝非常人,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痴了,再看众人反应,皆是如此。
诸葛铨一开始听到那声音就被吸引,他本是精通音律之人,越听越觉得歌曲中的情调似曾相识。一个人什么都可以改变,但眼神和不经意流露在才情中的心意不会变,是她!
昨夜护城河畔的场景突然再现眼前,诸葛铨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想不到有如此高深武艺和琴技的人,委身于万花楼中,真是卧虎藏龙啊!
萧逸澜察觉出诸葛铨的异样,出声询问:“怎么?”
“没什么,许是碰见故人了。”
“哦,我与你相识这么久,竟不知你在青楼中还有故人,你最好是别像上次一样,又给我添麻烦。”
“哈哈,这次我要动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