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堑媚亦缺的马厩就在山?轻车熟路地走出迷幻阵.牵走其中一匹马.“驾”一声.疾驰而去.
叶弦想起花国多花朵.心下迟疑.忽而想起太子府.有了目标.打算回去一趟.待驾马停在昔日的太子府门口.早已人前车马稀.叶弦一跃翻身下马.径直往里走去.叶弦记得.萧逸澜说过.太子府充满了旧时回忆.又不忍王伯人老入宫.故此决定在沒有下任太子前.由王伯守着旧宅子.
“王伯.”叶弦一边往思走.一边唤王伯.
不一会儿.一道身影出现.弓着身子:“谁啊.”
自太子府荒废.只余几个打扫婢女、厨房嬷嬷以及王伯还在.现下天色已晚.旁人皆去歇息了.唯独王伯年纪大了.睡眠不太好.一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便起身了.
走近声音來源处.王伯定睛一看.难以置信地嗫嚅:“你是……哎呀.参见皇后娘娘.”说着.便要跪拜.
叶弦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王伯:“王伯.您无须多礼.跟我就不必客气了.我本是悄悄回來的.不必惊动旁人.”
“皇后娘娘.您不是在宫里好好待着嘛.怎的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我回來取些东西.王伯你休息吧.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才唤你一声.沒成想吵醒你了.”叶弦满怀歉意地说.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难为您还记得老奴.老奴真是受宠若惊啊.”王伯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带着牵扯出眼角和额头的细纹.
叶弦借着月色.才发现王伯比上次见.越发苍老了不少.忍不住心疼地握住王伯的手:“王伯.你要多保重哪.”
“我一向孤家寡人惯了.皇上体恤我.不肯我入宫.只可惜我空有借着伺候他的心.”
“王伯.男子入宫是要……”叶弦说着.忽然顿住.脸上浮现出一丝潮红.随即恢复正色道.“王伯.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此次回來.我來去匆忙.不便多留.如此便和你告辞了.您务必多加保重.”
“娘娘走好.务必保重自身.务必照顾好皇上啊.”王伯看着叶弦.再次叮嘱.
“恩.您请放心养老.告辞.”叶弦说完.撇开王伯的手.头也不回地往思走去.
王伯当日是萧逸澜的心腹.亦是太子府的管家.对萧逸澜甚为衷心.叶弦一直看在眼里.现在王伯老了.萧逸澜登基为帝.自是不愿王伯再为自己操劳.萧逸澜虽看上去冷漠.实则对周边人多怀有感恩之心.
叶弦踏进思的院子.过往的回忆便如潮水般涌來.她记得.那日大雪.她无法入睡.萧逸澜刚好前來.他们便在雪中相遇.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萧逸澜的笑容.亦是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十指相扣.
她记得.不知道多少个夜晚.萧逸澜悄悄地进入卧房内.坐在她的身边.默默看她装睡.却浑然不知.
她记得.就在一旁的小亭子里.他们度过了无数个清晨.一起用早膳.从起初萧逸澜对她的有意为难.到后來亲自为她布菜.变化大得让她吃惊.
她记得……这个院子里满是回忆.原來爱是如此折磨人.纵使二人分开.或有了芥蒂.重新回到昔日的地方.过往甜蜜仍会自动浮现眼前.根本无从忘记.
“萧逸澜……”叶弦忍不住唤出声.可这一唤.却令她清醒过來.萧逸澜人在深宫.哪里会在这里出现.他早已不再是那个未及第的太子.亦不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夫君了.
叶弦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她希望他早日完成大业.实现天下一统.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萧逸澜会离自己越來越远.甚至面目全非.
一阵风吹过.叶弦摇摇头.回过神來.感受到脸颊的冰凉感.伸出手抚上双颊.却发现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罢了.就当过往是浮生的一场梦好了.如今梦醒时分.该完成最后的事了.叶弦在心底默默对自己说.推开卧房的门.
一切照旧.完全沒有变化.和弦音殿的摆设也如出一辙.叶弦不再留恋.快速取出面纱和斗笠.戴在自己的脸上.转身去了书房.
她记得.这里的大箱子里.有她一直珍藏的东西.打开箱子.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当日墨相儒送她的那把“空灵”.当时入宫匆忙.流云帮她收拾东西.并不知箱底有这些.只带了她平日里喜欢的竹笙走.那是无吟送她的礼物.却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毁.
“哎..”叶弦叹了口气.现如今无吟留下的.怕是只有胸口藏着的那枚玉扳指了吧.叶弦迟疑半晌.搬出“空灵”.用布包扎好.打算一起带走.再往下看.是当日在集市淘來的那本书.如今所有秘密已然揭晓.怕就不再需要了.叶弦未带上那本书.只接着拿走了压箱底的那幅画.
还有一月有余.便是大年初一.萧逸澜是除夕的生辰.这幅画.她早已准备好.不知有沒有机会再送给他.还是随身带着好了.
索性“空灵”不重.体积也不算庞大.叶弦背着“空灵”和那幅画.携着几本书.又在马鞍上系好自己的药箱.接着往花国驶去.
越近南方.气温明显越來越高.叶弦慢慢减少身上的衣服.只是脸上的遮挡.却丝毫不敢马虎.她永远不会再忘记.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害死了无吟的性命.这天下也再沒有人能在她中招时为她解毒了.除了那个不知來历的小男孩.无吟说过.那个小男孩也有一本无吟手抄的秘籍.可是.叶弦压根儿都不知道那个小男孩是谁.现今在何方.
花国的边城.流民也不在少数.并且因天气炎热.刚行至城门口.叶弦鼻尖便嗅到一股难闻的发霉味.许是流民的伤口混着汗水所致.
叶弦一夹马腹.接着往城中行去.通常城门子时才会关闭.现下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