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取来。”萧逸澜对浣纱道。
浣纱平日并不得近身照顾叶紫弦,一时眸光四处寻找。流云见了,直接从梳妆台取得冻疮消,递给了萧逸澜。
萧逸澜一把接过,走到王太医面前:“王太医,给。”
王太医接过盛冻疮消的小盒子,放在鼻子上嗅了嗅,又从随身携带的小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插进盒子里,取出后,银针末梢变黑,虽只有一点点,仔细看还是能辨别出来。
“用毒之人心思细腻,乍闻无法察觉其中微量的毒素,毒药的用量极其细微吗,又用浓郁的香料掩盖住。不过用银针还是能试出来的。”
“这东西,哪里来的?”萧逸澜脸上的怒意吓人,一屋子的人瞬间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怎么了?”屋外传来众人细碎的脚步声,还有沈碧心的说话声。
“你们怎么来了?”萧逸澜见是沈碧心和万玉如,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参加太子殿下。”众人见萧逸澜在,一齐俯身道。
“免礼。”
万玉如见萧逸澜一脸不快,又看了看房中的情形,解释道:“平日里我们与叶姐姐颇为交好,方才听府里人说叶姐姐病了,便立刻赶了过来,想不到殿下您也在。”
“既是颇为交好,那你们告诉我,这个东西从何而来?”萧逸澜把那盒冻疮消用力扔在地上,语气里是骇然的震怒。
“昨日里我去青歌房中探病,似曾见过此物。”万玉如径自上前,捡起地上的冻疮消,放在鼻尖轻嗅,“就是这个味道,青歌房中也有,之前姐姐身上也有。”
“王太医,你好好医治,本太子要她在最短时间内醒来。”
“是。”王太医唯唯诺诺地连声答应。
“你,去把青歌叫来。”萧逸澜对着浣纱说。
“是。”浣纱立刻领命跑了出去。
“其余人,全部到正厅去,别打扰太子妃休息,你留下来照顾好你家主子。”萧逸澜又转脸对着流云吩咐道。
一盏茶功夫过后,所有人都聚集在正厅。
萧逸澜坐在正中间主位上,沈碧心和万玉如一前一后坐在左手边,青歌在婉儿的搀扶下,在正厅正中间站着,面色苍白,脊背却笔直。
“青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萧逸澜怒视着眼前的人。
“青歌无话可说,既然殿下心里已经认定,青歌何苦再多做解释。”
“本太子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肯道出原委,可从轻发落。”
“青歌出身青楼,在众人看来命如草芥,可青歌有自己为人的准则,殿下若信我,自然不需要我解释,若是不信,多说无意。青歌今日既然已被‘请’了过来,自然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你……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这么嘴硬。”萧逸澜气结,“来人,去青歌住的房间好好检查。”
“是。”一众随从应身而去。
青歌却仍然一脸倔强地站着,虽容色憔悴,却难掩美貌。
一旁的万玉如悄悄地和沈碧心使了个眼色,并未多言。
一会儿,随从们回来,为首的拿着和叶紫弦冻疮消一样的盒子,递给了萧逸澜,萧逸澜打开,一股熟悉的香味袭来。
“青歌,这是什么?”
“是我治自己冻疮的药膏。”
“青歌,当日我本是看你一个人即将流落街头可怜,也是因为我故交的一时酒话,导致了你处境的尴尬,这才答应媚娘,把你留在了太子府,谁想你竟然……”
青歌没有解释,面容镇定自若,没有丝毫慌乱,萧逸澜以为她已默认,一旁的万玉如其实早已想好和青歌对峙的话,谁知青歌竟甘愿被误解,清高至此。
“太子殿下。”
萧逸澜听见虚弱却熟悉的声音,往后看去,却见叶紫弦在琦兰的搀扶下从正厅的偏门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萧逸澜以最快的速度上前扶住叶紫弦。
“你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刚醒就把她带过来了,有什么闪失,你担待得起吗?”萧逸澜对着流云怒目而视。
流云慌忙跪下:“太子恕罪。”
“不管她的事,是我逼她带我来的。”说着便要扶起流云。
萧逸澜见了,连忙阻止她,对流云道:“你起来吧。”
流云这才敢起身。
“殿下,紫弦刚刚听说了青歌妹妹的事,认为她只是一时糊涂,望殿下大发慈悲,念她初犯,饶她一命。”
“谋害皇室成员和家眷,在雪国的法律中,可是死罪。”
“殿下,紫弦这不是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嘛,算作是我求你。”叶紫弦到最后已小声用平日里他们俩私下的语调和萧逸澜说话。
萧逸澜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下一软:“罢了,青歌,既然太子妃已安然无恙,又为你求情,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你自此离开太子府,另谋生计吧,本太子有生之年,再不愿见到你。”
萧逸澜说完,将叶紫弦一把抱起,往里屋走去。
万玉如看着萧逸澜的举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沈碧心只一脸得意地看着青歌。
青歌此时没有哭泣,没有慌乱,没有悲伤,嘴角反而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看得沈碧心毛骨悚然,忍不住戳了万玉如一下。万玉如这才看向青歌的方向,在看到青歌表情的时候,也不免一愣。
萧逸澜把叶紫弦轻轻地放到床上,关切地问王太医:“太子妃她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微臣已将太子妃体内的毒素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