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7cfd3c4b8f3 “将绿衣侧妃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宜妃缓缓开口.叶雪依脸上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以她的聪慧.怕是在见到色盒子的那一秒.便明白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境遇吧.
“母妃.儿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宜妃话还沒说完.叶弦忽然盈盈一拜.屈膝跪在宜妃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來.”宜妃一阵惊呼.站起來扶起叶弦.“有话但说无妨.有孕之人.怎能下跪.”
叶弦被宜妃搀扶着站起來.望着宜妃:“母妃.儿臣的孩子尚未出世.儿臣想为他求一份恩德.请母妃许以绿衣侧妃新朝妃位之吃穿用度.只将其一人终身禁于寝宫即可.”
叶雪依抬头看了一眼叶弦.随即又低下头去.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一旁的沈碧心不满道.
“弦.日后你才是这后宫之主.今日的事.本想由你亲自处决.但母妃念及你怀有身孕.不宜见血和动怒.又初涉宫廷.难免不知所措.便擅作主张.替你做了主.既然你已开口.我便随你意好了.如你所言.封绿衣为新朝谨妃.迁居碧司殿.不必着人伺候.吃穿用度.皆与妃位同等.终身禁.不得与外界往來.”宜妃挥了挥手.立马有宫女上前.将目光呆滞的叶雪依拖走.
叶弦在心里回味着“谨妃”二字.只觉甚是讽刺.碧司殿又是先前淑妃住过的寝殿.如此看來.宜妃对淑妃的怨恨.直至今日.仍未完全放下.
“叶雪依啊叶雪依.我对你的承诺已经做到.你就孤身一人待在碧司殿里.好好当你的妃子吧.”叶弦望着叶雪依的身影在视线里慢慢消失.在心里对自己说.
夜间.叶弦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一个女人.独自蜷缩在墙角.四周一片黑漆漆的.显得分外阴森.长长的头发遮住女子的面容.看不清她的脸.只有时不时传來的呜咽声.打破了静谧的夜.
“叶弦..叶弦..”有的声音传來.低沉沙哑得骇人.
忽然.墙角的女子动了一下.微微抬起头來.叶弦看清了她的脸.是叶雪依.只是她脸色苍白.嘴唇无色.目光呆滞.只一个劲地在叫自己的名字.
“叶弦..”
“我好孤独.你快來陪我.”声音陡然变高.叶雪依面目狰狞.双手向自己袭來.
叶弦感受到脖子处一阵窒息的疼痛.叶雪依狰狞的脸也近在咫尺.
“啊..”叶弦一阵尖叫.瞬间惊醒.睁开眼.却有一个人影坐在她床前.
“啊..”又一声尖叫响起.叶弦捂住自己的头.拼命摇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会顺水推舟了一把……”
“弦.弦.是我……”叶弦感到一双温暖的手.瞬间包围住她.把她拥在怀里.鼻尖传來熟悉的龙涎香.这是自萧逸澜常出入御书房后.身上独有的味道.先前先皇病重时.还夹杂着一股子刺鼻的药味.现在只剩下龙涎香味了.
叶弦慢慢镇定下來.萧逸澜放开她.拨开叶弦的碎发.眼底满是担忧:“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逸澜.”叶弦一把环住萧逸澜的脖子.把脸埋在萧逸澜的颈窝处.
“好了.沒事了.我在.”萧逸澜轻轻拍打着叶弦的背.安抚她道.
良久.叶弦才放开萧逸澜.
“快睡吧.我陪着你.”话音刚落.萧逸澜便脱下鞋子.翻身在叶弦身边躺下.伸手环住叶弦的腰间.
“逸澜.我做了个可怕的梦.”叶弦缓缓开口.
“恩.今天白天的事我都听说了.不要怕.不是都处理好了吗.”萧逸澜温柔地抚慰叶弦.“乖.快睡吧.明日就是登基大典.要早起的.”
叶弦在萧逸澜怀中慢慢睡去.萧逸澜这才起身.悄悄关上门离开.御书房还有一大堆奏折等着他处理.其实自从先皇病重以來.他一天都沒闲着.他们之间有嫌隙.叶弦说了那番话.他听到了自己不想再听到的名字.决定赌气不再來找她.今天的两顿饭也故意未过來陪她吃.可是到了晚间.却仍是不自觉地來到了这里.
刚踏进院子.就听见她在尖叫.流云正要进去.被他拦住.然后他自己进了卧房.
萧逸澜忍不住叹了口气.感慨自己的无用.分明对自己说好.这次要好好惩罚一下她.让她长点记性的.谁知在看到她梦魇的那瞬间.他就立马心软了.当时只想一把抱住她.把她拥在怀里.顷刻间便忘了心中的怒意.
不过.叶弦方才说的那番呓语.是什么意思.萧逸澜走了两步.回忆起刚刚的情景.难道白天的事……
“嗖..”房檐上忽然传來一阵响动.萧逸澜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心里疑窦突起.
快步行至养心殿.小夏子正守在殿门口等他回來.看见萧逸澜过來.忙躬身行礼:“陛下.”
“登基大典明天才开始.现在这么叫还早了点.”萧逸澜冷冷地说.
这小夏子原是太子府中跟着王伯的.也是值得信赖的忠仆.萧逸澜入宫后.原先的太子府成了空宅.由王伯看守着.其余人基本都随萧逸澜一起.调进了宫里.原本王伯想再入宫侍奉萧逸澜.萧逸澜实在不愿王伯为了自己奉献出一生.到头來身体残疾.无嗣而终.坚决沒有同意.最终让小夏子跟着自己进來.追风则成了他的专属暗卫.
“小夏子.我自己去休息便可以了.你不必伺候.你去帮我调查一下.今天下午在后宫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越详细越好.”
“是.那陛下您早些休息.可别又睡不着起身通宵批折子.忘了告诉您.我方才已悄悄把您放在养心殿的折子放回御书房了.”说完.为等萧逸澜怒目而视.小夏子便一溜烟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