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纪明薰的回答,赵三勺连连点头,“好小子。这点你比丫头强似许多。丫头一味奉承,只知道算计我的做法,学得一模一样让你做,这有什么意思?这怎么能长进?自己想做的东西,才做得好,自己都不喜欢,别人怎么会喜欢,再说,自己喜欢了,别人不喜欢拉倒,爱吃不吃。”
尽管被夸赞,纪明薰依然用一贯平静的语气说,“我本人是相当满意的,不知老先生认为满意否?”
“不满意的东西,我一口都不会吃。”
“也就是说,我已经还清了?”
赵三勺听若罔闻,“再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做的,哪里不同?”
“老先生的蹄筋烩海参十分软烂,入口即化,酱汁口味较重,和食材融合得更深入,这是适合老人家的口味,因为老人家牙齿和味觉较不敏锐,喜用较重调味和软烂口感。我做得偏向于有嚼劲,口味能在酱汁的辅助下反映食材原味,适合年轻人。”
“好。那你觉得是我的好吃还是你的好吃?”
“客观上各有千秋,但我还是更喜欢自己做的。”纪明薰高傲地回答。
“很好很好,看来你小子眼高于顶,不可能拜我为师了?”
“赵老先生的厨艺出神入化,就这强行要收人为徒的习惯不好。我虽无意继承您的衣钵,但切磋交流以提升厨艺,我是愿意的,只是老先生眼高于顶,必会觉得我配不上。”
“那你就错了。我偏愿意,偏要看看你这自大的小子还能做多少好吃的。”
“打扰了。”纪明薰说着,主动去揭开一边蜂窝煤炉上的锅子。
宁轻轻得知上述对话之后,非常高兴,“这么说,你已经答应和赵老师学厨了?”
“没有,只是去交流。”
“一样啦。今天公司忙死了,幸好回来听到这个好消息。”
“还有更好的消息。”纪明薰说,“我收到通知了,工地并无文物的报告已经出来。三名证人都联系到了,其中,所长的问讯已结束,小组长安排在明天,已辞职的组员正在赶回的途中。”
“好担心啊。如果证人被收买了,一口咬定你有贿赂他们怎么办?”
“既然工地根本没有文物,我贿赂他们的理由就不存在了。况且,作假证供不是你想得那么容易,我没有贿赂过他们,他们要编造这样一个事实,势必会有无数细节上的漏洞,经不起调查人员的强大问讯攻势。”
“哦,我懂了,就跟文物栽赃的部分一样。迟早会调查清楚。那你怎么还有点担心的样子?”
纪明薰皱眉,“这次的陷害看似环环相扣,实则一查就分崩离析。我能想到这些,幕后黑手自然也能想到,那么,他为什么要花这么大心力设计这个局?就为了拖住我的工程一段时间?”
“咦,斯斯也这么说。”宁轻轻说,“你们说得我心里毛毛的,总感觉还有后着。”
“我设想了不少可能,正在一一证实。希望不是最坏的那个。”纪明薰放下手机,暗掉的屏幕上刚刚消失的是磊少的号码,已经几天没拨通了。
磊少看着暗掉的屏幕,来电终于挂断。阿铃说先不要接sean电话。要做出成绩才可以抬头挺胸面对他。
这几天他拨了好些电话来,我一个也不接,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视之为兄弟的sean的电话,我一个都没错过。
看着他不断来电,我的心里有点不忍,但想到他这些年根本没把我当兄弟。还看不起我,不接他电话就有种报复的快感。我没有错,阿铃也说我对。
可是阿铃……她变得很奇怪,最近她不再像前段时间那样对我循循善诱,又变回过去,不耐烦,敷衍我。
我没有工作可以做,根本就无法证明实力,更别提成绩,我不开心。但我又觉得这种不开心不是源于没成绩,而是不安,我也说不上来。
究竟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手机屏幕亮了。这次不是sean。
“玫瑰!你终于理我了!”磊少抱住电话。
“说什么?什么终于理你?”
“好多天打不通你电话了,我以为你把我拉到了黑名单,吓死我了。”
“一惊一乍的做什么,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这个月要去复活岛取景吗?”
“说过吗?好像有。不管它,没有不理我就好了,我马上来找你。”
“不要任性!我还很多事,下机看到你几十个来电,才优先覆你,晚点有空再告诉你。”
磊少每隔五分钟看一次手机,期间担心手机是不是被停机了,给10086发了n条查询短信,终于等到玫瑰传召。
“不就来拿个手信吗,约这么好的地方干什么?又大手大脚了。”洪玫瑰环顾四周。
“贝加山房私密性高,提供的酒水雪茄很多是外面没有的限量品,以前sean约重要客户谈事情喜欢挑这里,上次他和我还有花花小聚也挑了这里。”磊少说,“我也觉得这里的窗外山景让人很放松。”
“你平常还放松得不够?”
“没有!最近我晚晚失眠。”
“我出国前你说过你的女神开始眷顾你了,因此激动地失眠?”
“不是的,很复杂,你不要打断我,慢慢听我说。”
洪玫瑰耐着性子听他说了十分钟有余,还是忍不住打断他,“好了好了,不要啰啰嗦嗦,我知道你现在睡不好吃不下,讲一遍就够了。”
“我要强调!我躺到床上几个小时都睡不着,把床上用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