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纸人手上的刀剑距离杨悦已不足一尺距离之时,只见杨悦右手紧紧一握,口中轻道一声:“爆!”那团丙丁神火便如烟火一般四散开来,好似满天流萤一样。
点点流火准确无误的溅射到每一个纸人之上,纸人遇上丙丁神火火比之干柴遇上烈火燃烧的还要剧烈,只见一股青烟升腾而起,再看时,除了一地纸灰,哪里还有什么纸人?
杨悦轻而易举的一手便将吴申的纸人化为一地灰尘!那边吴申的嘴巴惊诧的都已经合不拢了,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两只手止不住的轻轻颤抖着,显然也是被杨悦的手段给震惊了。而刘威、刘武众人则是高兴的鼓掌叫好,方才的胆怯一扫而空,大声的吆喝着发泄胸中兴奋。
杨悦上前两步,正对着吴申道:“你还有什么手段一并使出来吧。”吴申的嘴巴张了张,眼中浮现出黯淡的神色:“小兄弟好本事,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随后苦涩一笑,摇头痛苦的道:“只可惜遇上了你,让我难以取了刘英庭的狗命!也罢,也罢,天意如此,你动手吧!”杨悦双眉一皱,他听出这吴申话语中流露出的对刘英庭的仇恨以及深深的无奈。
这吴申和刘英庭之间一定有什么过节,杨悦心中如是想道,但是杨悦却并不想再卷入两人的恩怨之中,只要将吴申抓起来,自己的事情就算完结了,趁早还要赶路呢。
杨悦扭头招呼一声:“你们可以把他绑起来交给官府处置了。”众人闻言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有人紧紧按住了那吴申,还有人掏出准备好的绳子将吴申牢牢的捆绑了起来。
刘武揉着还隐隐作痛的胸口,来到吴申的面前,狠狠的道:“老东西,你好阴毒的手段啊,我父亲和你相交多年,想不到你却用那般歹毒的手段施害,真真是qín_shòu不如!”吴申抬头看了眼刘武,冷笑一声,语带轻蔑的道:“哼哼,真正qín_shòu不如的是刘英庭那狗东西才对!”刘武闻言大怒:“老王八,死到临头,嘴里还不干不净!”说着举手欲打。
那刘武的巴掌还没来得及落下,只听院外传来一个虚弱但却威严的声音:“住手!”众人闻言往外看时,竟然只见刘家老爷子刘英庭被两个仆人用软椅抬着来到吴申院外。
刘威见了刘老爷子赶忙上前迎接,那刘英庭在刘威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向吴申走去,众人赶忙让开一条路来。
刘英庭蹙着眉,面色铁青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面带不屑和恨意的吴申,沉声道:“为什么?”吴申冷冷道:“没有为什么,就只是你该死。”语气平静的就好像刘英庭确实是一个该死之人。刘英庭的面部微微抽搐了一下,声音猛地提高了起来:“我问你为什么!你我相识几十年,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激动的情绪使得胸脯剧烈起伏。
看着激动莫名的刘英庭吴申忽的站了起来,直视着面前那个气愤激动的老相识,恶狠狠的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好!我就告诉你为什么!”说着说着,吴申的语气也激动了起来最后竟然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为了小娟!都是为了小娟!就是为了小娟,我要杀了你!”此言一出,刘英庭突然怔住了。刘威、刘武两人也愣了,这、这怎么又牵扯出了自己的娘亲来?
别人不知,刘威、刘武二人又怎能不知,这小娟正是自家娘亲的小名。
刘英庭无言半晌,最后才悠悠开口道:“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吴申苦涩的笑了:“忘?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忘的!当年将小娟托付给你,却想不到,你竟会如此对她!刘英庭,你个混蛋真是畜牲,小娟那么喜欢你,你竟然能够置她性命不顾,你是畜牲!畜牲!也算是我吴申识的了你的冷血心肠,我不惜冒着被官府抓捕杀头的危险进入白莲教,学取术法,就是为了取你的狗命!只是可惜功亏一篑啊!”
面对吴申的破口大骂,刘英庭倒是沉默了起来,最后无奈道:“当年的事你也知道,小娟难产,大夫说她和武儿两个之间只能保住一个性命,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吴申冷笑道:“迫不得已?那你为什么不选择保下小娟的性命,却偏偏留下你那小畜牲的命?”说着吴申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还不是在你眼中小娟比不得刘武那畜牲是你刘家的骨肉重要!真是可怜了小娟,可怜她那么爱你,你却常常对她置之不理,最后又是为了给你生下儿子,竟然连命也舍了,她可真是傻,真是太傻了……”说着,那吴申竟然悲声痛哭起来,枯褶的脸上老泪横流,呜呜咽咽的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似的。
刘英庭沉默了,两个眼眶也变得红通通的,嘴巴张了几张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道:“把他放了吧。”然后转身向外走去,摇晃的身形显得是如此落寞。
刘威、刘武也顾不上什么吴申了,赶紧跑过去搀扶自己的老爹。
走没几步,刘英庭突然止住脚步,缓缓转身向地上的吴申道:“你将小娟让与了我,我却没有好好待她,只是今生我刘英庭无法补偿与她了,我这条命你想取随时可以,我府下中人与两个儿子绝不会阻拦于你。”刘武闻言,急声道:“父亲,这如何使的?”刘英庭喝道:“闭嘴!此事还轮不到你来说话!我这条命吴申随时可取,你兄弟二人莫要企图阻拦!”说过转身便向外走去。
杨悦看着地上默默泪流的吴申,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将其身上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