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带上了燕飞的笔记,带上了行囊,走在飞向印度首都新德里的飞机通道上。小陈和康妮也都背着个大行囊,跟在田甜旁边,康妮东张西望着,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惊奇,似乎很期待即将踏上飞机,田甜埋头走着,小陈在一边看着康妮的神情,说:“你没坐过飞机?”
康妮有些窘迫,迟疑一下又点了点头,小陈突然大大的松了口气,康妮疑惑不解,看了一眼小陈,小陈说:“噢,你这样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突然让我觉得你确实是个人。”
康妮眼神里浮出一些愤怒,田甜插嘴说:“不许打趣她了,快上飞机。”康妮却在这时指着窗外说:“田甜,你看。”
田甜转头看过去,看到了一个身影,却是白杨,她和白杨十分钟前刚刚告别,田甜以为她回去了,却没想到她还在哪里翘首盼顾,只是在这里,田甜看得到她,她却看不到田甜,田甜看着她向这边盼顾的眼神里,似乎蕴含一些什么东西,似乎应该是眷恋不舍,但是又似乎是疑惑不解。
田甜看着她,迟疑了一下,似乎头顶上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提醒登记时间,田甜急忙转过头走向机舱。
飞机上,康妮就坐在田甜身边,飞机起飞没五分钟,她第一次坐飞机的兴奋劲儿就过了,十分钟后她已经昏昏欲睡了,康妮就是这么个人,总是一副已经活了百八十年看出一切的样子,对一切的一切都兴趣寥寥,除了她乐此不疲的谈论的神异鬼怪以外,她从小长在深山里,初中才到镇子上读书才算是走出山了,打小家境平寒,后来跟她奶奶一起住以后生活才富足一点,再后来上大学,跟田甜住一个寝室,成了好朋友,但是说白了真就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丫头,第一次坐飞机惊奇才正常,她这样没两分钟就过了新奇劲,也算是奇葩了,此时昏昏沉沉中不知不觉就靠过来,倚在田甜肩上就睡着了,她的五官淡,眉毛不够黑,唇也不够红,虽然眉清目秀的美,却又不怎么醒目,皮肤又素白,黑发白面,却总显出一股另类的诡异来,再这么一靠,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疲塌,似乎一个若有似无的幽灵一般,不然怎么会让小陈认识她这么久,还是对她心存惧意呢?
但是田甜没心情去想太多,任由康妮靠着,自己打开了燕飞的笔记,遁寻着燕飞记录的那个地方,田甜推测那绝对是一个极为偏僻人迹罕至的地方。
飞机终于降落了,这个发展中国家和田甜幼时想象的样子相去甚远,从首都新德里,一路到燕飞笔记上所记载的那个小地方,田甜是一路飞机换火车,火车换汽车,汽车换牛车过去的,实际上这个地方离中国边境非常的近,数千年前曾经是中国的领土,再往前追朔,这地方很可能便是那个神秘的国都。
印度是个很复杂的国家,有些地方很像中国,发达的地方已经很发达了,一些大都市,已经跟国际接轨了,落后的地方依旧很落后,落后的像是还活在上一个世纪。
因为语言不通,田甜特地找了一个印度华裔做翻译,是一名女性,大约四十多岁,英语,印度语,华语说得都很流利,更开始接触就给田甜讲了很多印度教,佛教,伊斯兰教这些宗教间的纠葛,告诉田甜在涉及宗教的地方说话要注意,谈吐之间听得出来非常的有学识。
就这样一行四个人,深入了燕飞笔记上所记载的那个地方—乃堆拉山,穿过乃堆拉山山口就是“茶马古道”。因为中印边界纷争,这里的情势一度紧张,现在整个边境都已经被铁丝网分锁起来,而田甜要去的却是乃堆拉山偏西的山脉腹地。
根据燕飞的笔记,顺着乃堆拉山脚一直往里面走,里面有一个村庄,村庄后面有一条,深深的山谷,因为地势险恶,当地人也从来不进这条山谷,似乎迄今为止,也只有燕飞进去过。
按照燕飞留下的笔记指引的方向,她们终于抵达了山谷中那个有着最鲜明的标示的一根石柱下,按照燕飞说的,这里便是原始时期遗迹的中心点,只是从表面看,什么也看不到,除了这根石柱。
这里一眼看去山石嶙峋,草木茂密,完全不会有人联想到历史遗迹,如果不是燕飞先从中国追踪到线索,一直追踪到这里,大约再过几千年,这里的遗迹也不会有人发现。
在没有当地向导的情况下,田甜几个人只能依靠指南针在石柱右侧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找到了燕飞记述的遗址入口,那是一棵大树,田甜站在树下研究了半天,这棵树树身直径将近两米,盘根错节,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了,而现在依旧枝繁叶茂。
而通道,就在这颗树的树顶上,树顶中空,一直到地下有一条近十米长的通道,她们系好安全绳,慢慢下去,这次才发现,这棵树是绕着一座古庙长起来的,古庙类似中国的土地庙,只有一间房那么大,几乎被这棵树的树根完全包裹来,而她们钻过蟒蛇一般的纠结缠绕的树根,钻出古庙后,脚下踩到了坚硬的青石地面。
青石一块块整齐排列,明显是人为痕迹,田甜打着手电,向前面走去,石路一路向下,耳边传来溪水潺潺,田甜想起之前燕飞总结白家人寻找居住地的习惯,这个地方必然是依山傍水,村庄肯定在地势的最低处,那现在她们已经到地下了,还能再低到
那里去?
几个人带着疑惑,继续向前走去,山路十八弯,再走了好一阵后,他们突然看到了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