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锦想得这么周道,知非还真不好一口否决:即使他们是以上下辈论交,知非这人又显老相,但总归是一男一女。就算修真界没有那些男女大防,但有了更好的解决办法,他再强留于锦,那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知非原还沉着脸。听于锦这样一说,便恢复了满面的笑:“你想住在那里也行,年轻的小姑娘想有自己的空间,怕我老人家管得太多,这我知道。只是却不许荒废了功课。你住在我这里一日,我肯定是不会把你单纯地当客人看的。”
这种热络的亲密一般会让经历了重大变故,极其渴望温暖的人喜欢,但不包括于锦和云阳。她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多谢前辈的督促了,请前辈放心吧。”
她这个动作一出,让刚刚有点怀疑的知非又有些摸不清楚了:她这个样子,好像还是原来的那个云阳啊!刚刚那种是在面对两个人的感觉,那肯定是错觉吧!
知非跟其他人不同,他跟原主在一个洞府里住了一段时间,算是原主除了她原来的师父外最亲密的长辈。如果她一来就完全地展示了自己的性格,必会引来对方的密切注意。
于锦只能表现本性的同时,把原来的云阳时不时拉出来溜溜,以免因为前后太过不一致引来对方的怀疑,反而让她接下来的事不好行动。
好在原主云阳的情绪并不多,她只需要从眼皮底下看人,就足以应付大多数人。
比如这个存志。
多年不见,这个存志还只是个金丹中期。两人从实力对比上,看来还是当年一样:一个金丹中期,一个金丹大圆满。
但只有于锦知道:再面对这个人。情况已经天转地差。
她不用再对这个人虚张声势,她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实力,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将这个人捏碎!
当然。她没这么傻,选在平云宗宗门里动手。
于锦很明白,从她到达平云宗的那一天起,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在注意着她。
大约是于锦的眼神太过有杀气,存志跟辰象峰专门负责杂事的管事交接好后,脸上挂着笑朝于锦走了过来:“好久不见。云阳师妹。”
因为她极受知非的宠,知非让她跟着自己的弟子们排行论起师兄妹,时间久了,跟辰象峰亲近一些的同辈们也会叫原主一声师姐或师妹。
但这个存志与原主一来就结了仇,别说师妹了,连“道友”二字都是在不得不叫的情况下去叫,像今天这样和和气气的场面就像看到一只粉红象一样稀奇。
什么叫风水轮流转,当年他仗着平云宗人多,料定自己逃不出生天的时候,只怕想不到自己还有光明正大站在他跟前的时候吧?
对这样的人,于锦一点好感都欠奉,她勾着笑,冷冷地看着存志:“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存志道友。”
存志的面色微微变了:于锦的敌意压根都不屑掩饰。
很多人都在猜测于锦这次来平云宗目的不会单纯,但他们绝对想不到,这个疯狂的女人居然想在他们宗里就把仇报了!
于锦只说完这句话便走了,报仇的事不急,仇人这么多,她总要一个个地来。
而且她只是点子疯了一点,人可没有疯:总要算计好了,才好一个个出手。
既然这个存志撞上门了,就先从他开始吧。
对了,他当年说什么来着:说他们宗门上下都修炼魔功,要让他们的宗门弟子成为全大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于锦转过身去看存志的背影:我只报复我看到的,你想要我们成为过街老鼠,那你自己先变成过街老鼠试试吧!
正在下山的存志心里刮过一阵寒风,他阴沉沉地看向辰象峰顶:若不是这个女人,当年他好不容易拜到知即座下,成了他的入室弟子,没想到知即没过多久,却被铃兰暗算重伤,堂堂一个外事堂副管事居然被暗算得终身卡在元婴期不得寸进。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这个女人挑拨师父和铃兰上人的关系开始的!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师父现在还是风风光光的外事堂副管事,何至于他现在走到哪里,比个没有师父的普通金丹都不如,到处要看人脸色?
存志不知道的是,他心里浓烈的恶意正巧被修炼了《微明洞经》,站在峰顶上目送他的于锦全盘接收。
她微微眯了眼:你也这么恨我吗?太好了!我就怕你怕我怕得不敢下手呢!
当年的那些仇人,还有谁呢?铃兰,知即……真是太多了,得先找个时间确认他们是不是好好地在等着自己去报仇!
存解站在离于锦半丈远的地方:这个便宜师妹真是叫他越来越看不透,当年的事他隐约听说过一些,但这次回来了,她原以为她至少要流露出一分对平云宗的憎恨。
她却像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一样,连据说跟她有大仇的存志都没有露出异样,这也太过反常了!
他却不知道,人的情绪外露也是有着气机牵引,于锦修炼了《微明洞经》第二层,已经可以把自然而然泄露的气机收敛住,即使是神经再敏锐的人,只要于锦不愿意,哪怕她说了再恨毒的话,对方也感觉不到她的恶意,就像她的话只是个玩笑而已。
于锦知道,这样做其实更引人怀疑:只有假人才会没有一点波动,可她没有想到,回到这个地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