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准备好接受这一切。
这时,来自星辰中的微微动荡让于锦有些不宁,她急忙退出内视,抬眼看到存真居然站在她面前,刚刚那动作——似乎是在凝视她?
“你怎么在这儿?”于锦不安地看了看房外。
存真开始脱去外衫:“我的房间给了元刚住,我没有地方,只能让你收留一下了。”
于锦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他还没走?”
存真脱去了外衫,他还在准备要脱内衫,他的动作慢得像是在磨面:“没走啊,他说了。他不赢我就不走了。”
“你,你不是欺负人吗?你就让别人赢你一次又怎么了?”于锦没好气了。
存真突然转身去看她,他的衣襟半解,露出半片精壮的胸膛,无辜地道:“我为什么要让他?我小时候不跟他一样?我一个也赢不了旁人。也没谁来说让一让我吧。”
那是你太笨了,就是想让你,也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让起。
于锦忍不住暗暗地吐槽,看存真似乎要往她床上去躺,一下慌了:“你干什么啊?”
“睡觉啊。”存真说得太理所当然,让于锦都怀疑,她才是不正常的那个了。
她张张嘴,用同心契道:“那你去跟小圆睡去。”
存真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该不会是忘了吧,我们是夫妻,我要是现在去跟小圆睡了。他就是再笨也会怀疑吧。”
他的顾虑倒也是,可于锦还没准备好要跟他睡在一个床上呢,这,这,光是想一想,就好别扭啊!
存真似乎没看到她纠结的模样,不光躺下,还拍拍身边的位置:“还不来?想让人怀疑我们吗?”
不对,他说得太理所当然了,于锦觉得有哪里不对。她审视地看着存真:这人不会是在找机会跟她赖在一起吧。
存真一脸正气:“还不躺下?以为我要吃了你吗?”
于锦没有证据,话不好乱说,只能郁闷地跟着躺下,一掌扇灭了磁晶石:“睡吧。”
躺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来了:“不对啊,我们可以各自打坐,说是修炼也行,反正我们修行者根本不需要修炼。”
借着黑暗,存真无声地笑了,却道:“你灯都熄了。黑灯瞎火地打什么坐?不是欲盖弥彰?”
借着黑暗,于锦的胆子也大了不少:“难道说你为了逼真一些,还要真的做些什么?”
存真猛地翻起半个身子,将于锦罩在身下,于锦可以感觉到他的脸在缓缓地靠近她,她一下就结巴了:“你,你,你干什么?”
存真灼热的呼吸燎过她的脖子,带起一串气流,却擦过她的身边,笑道:“我点灯啊,我觉得你说的,好像有点对,之前是我想岔了。”
于锦说不出自己是不是松了一口气,这种妖界特有的磁晶石不太亮,让她觉得,她通红的脸颊会悄悄地藏下来。
她坐起身来,想要快速地入定,但怎么都定不下神来,她的心,乱了。
一夜过去,存真继续陪客,于锦一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人,再来,就是昨天选好了址,总要找个地方好开工。
她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开始,但跟存真留在一个屋里实在太尴尬,她只好快点找些事来做。
那丘陵其实也就一两百米的高,只能算个小土包,她绕着这个土包绕了两圈,觉得以她那样的力度,拿榔头敲,可能洞还没挖出来,山先塌了。
“喂,我说,你今天在我老柳这里转去转来的,总看够笑话了吧。”一个有些熟悉的嗓子突然在于锦耳边响起。
于锦差点跳起来:“谁?!”
那声音冷笑道:“你找都找来了,还会不知道我是谁?小辈,你下次再装,也装得像点。”
于锦怒道:“你在说什么啊?你是谁?”她同时准备好了,对方再一开口,立时找到声音的来处,先飞刀劈死丫的!
哪知,那声音哼道:“少装蒜,你不就贪我老柳一颗内丹?告诉你,小辈,即使老柳我今天落魄了,也不是你能打得起主意的!”
这声音……于锦呆了,她走近了两步,呆呆地问道:“你,你不会是这棵树吧?”这黄巴巴的叶子,细得还没大腿粗的树身,这也是棵树精?
她似乎听见了老天爷跟她开玩笑时的大笑声。
柳树也卡了一下:“你,你,你不认识我?”
认识,太认识了!就是你在流炎河上跟你那同伴狙击的我,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
想不到,他伤得这么重,直接要以本体疗伤了,那这便宜,她是占呢?还是占呢?
于锦的情绪变化被柳树很明显地捕捉到了,他后悔不迭:谁能知道这竟然是个大乌龙,他还把自己给卖得干干净净!有他这么蠢的人吗?!
但话已至此,他急忙给自己找靠山:“告诉你,你要打我的主意,三王子殿下绝不会袖手旁观,他早就讲过,在西禺山五百里内禁止妖族相斗,若有违反,他必深究!”
“三王子”这个地头蛇的名头还是对于锦有些用处的,她果然犹豫了一下:镇山龟镇地运灵脉,颇有些她想不到的神通,如果她这次运气不好,说不定还真会像老柳说的那样,一举一动被三王子察觉,至于三王子的惩罚,她表示,暂时一点都不想知道。
可是,那天老柳趁火打劫还历历在目,她要咽下这口气,也咽不下去。今天不叫这修为